:“撒督祭司?呵,那老爷子看着确实气性挺大……您说还跑这么一趟干嘛呢,让亚比该给您治一下不就完了嘛。这种程度的烧伤,亚比该能直接为您治好的……”
“不不,这不一样,诺姆。”
所罗门翻身下马,让比拿雅给自己牵着马,自己则是跳到了诺姆的马车上。
他把手递给亚比该,笑着对诺姆说:“撒督祭司是我的长辈,他想为我治疗是他的心意。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让他治疗的话,他也不会放心的。”
与其说是所罗门拜托老祭司治疗自己的烧伤,不如说是所罗门用“请他为自己治伤”这件事哄他玩。
诺姆不理解所罗门的意思,只是砸砸嘴,不以为然。
“哈,也是。反正祭司也都是这样不通人情的家伙。”
诺姆笑着给所罗门递了一条咸鱼:“殿下,这是我腌的咸鱼。您尝尝,还行吧。”
“祭司是不能变通的。这是他们的阶级所决定的。”
所罗门轻笑着,接过了咸鱼,咬了一口:“他们代表的,是以色列的传统。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传统如果过于善变而具有弹性,在这个时代反而不好。”
就味道来说,相当一般。没有使用香料调味、略微发腥的鱼rou也过于难嚼了。但所罗门仍然是笑着点了点头:“嗯……味道不错。”
“您喜欢就好。”
诺姆开心的笑了,随后他好奇的追问道:“那个……您能说说吗,为什么会不好?”
“嗯……这么说吧。莎草纸和石板相比,哪个保存的时间更久一点?哪个更容易改动?”
所罗门慢慢咀嚼着咸鱼,随口发问。
“当然是石板啦,”诺姆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也见过莎草纸……一扯就坏了,放久了也没法用,涂改就更简单了。而石板却是可以永远保存下去的……比如摩西留给我们的十诫。”
“虽说不是永远……嗯,不过也差不多。同样的一种文化,刻在石板上的和写在莎草纸上的相比,或许后者的流传度会更广,但前者要保存的时间会久的多。”
所罗门平和的解释道:“诺姆,祭司就是石板。”
“传统代表过去的观念、欲望和感情。没有传统就没有文明。如果摩西将十诫写在莎草纸上,那么我们如今或许根本就不会知道。”
所罗门轻声道。
祭司们的古板,虽然是对以色列进步的阻碍,但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以色列传统的保护。
希伯来文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本身缺乏足够多的形容词。但同时,它的同义词丰富、细腻到足以描绘动作和事物。这也是圣经喜欢多用比喻的方式阐述道理的原因。
从公元前一千两百年前后,希伯来语就在现今巴勒斯坦地区流传开来。它本身的字母表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以称得上非常优秀,可以使用很多年而并不会淘汰。而希伯来文语言的神圣性,又导致了它很少吸纳其他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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