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臣妇?”崇德帝控制不住心里暴躁,掐住她下颌,便吻住那张尖牙利齿的嘴,让她无法再吐出叫他厌恶的话。
杜浮亭紧紧皱眉,咬住崇德帝唇,用力狠狠地咬着,直到满嘴铁锈味。
可即便崇德帝唇角流血,都不愿放过杜浮亭,还是她用尽全力推开帝王,抬手就甩在帝王脸颊上:“不管皇上承不承认,我都是他谢玉的妻。”
“妻?”崇德帝嘲讽地看着杜浮亭,嗓音是藏不住的戾气与狠意,“你们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有三书六聘,八抬大轿?你们可有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你何以自称是他的妻?”
“这些确实没有。”杜浮亭抬眸望向崇德帝,软糯嗓音镇定地道:“可我腹中孩子是他的,他也早已与我定下终身……若不是皇上突然出现,大抵方才说的这些他都会给我。”
“杜浮亭,你可知朕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皇上若想杀臣……”话出口之际,杜浮亭撞上崇德帝视线,忽然就把话停下,把称谓变化了下:“皇上若是想杀我,倒是全了我心愿。”
“可朕偏不如你意。”崇德帝唇就落在她耳迹,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耳廓,叫她身上泛起层层鸡皮疙瘩,“杜浮亭,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朕的。”
帝王的狠意与执着,让杜浮亭不得不为强权而低头,哪怕她不愿意也不得不听从任由帝王摆布戏弄,甚至是折辱。
她神色冷漠地拿起绢帕,擦拭指尖上沾了的浓ye,问道:“够了吗?”
杜浮亭眼里的冷漠,像是一根针,虽只是轻轻地扎了一下,但崇德帝还是眼底有那么一丝难堪和刺痛,他抢夺过她的手,替她根根擦拭指尖,答道:“不够,朕要你重新入宫,这辈子都陪在朕身边,谢玉何德何能叫你拿一生给他。”说到最后一句眼底俨然泛起杀意。
崇德帝张嘴咬在她细腻脖颈,在上面留下无数的吻痕和咬痕。
杜浮亭不习惯帝王亲密,有意闪躲,可男人低沉的嗓音却在她耳边响起,“乖乖的不准动,这个野种朕准你生下,是朕能容忍的最低底线,不然朕不介意他出生,朕就将他弄死。”
崇德帝声音里是不可遮掩的杀意,这孩子他若不愿留下,是能说到做到的,毕竟他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感情,杜浮亭面色不禁白了白,不敢再有动作。
而崇德帝看着梦里的自己,逼迫杜浮亭做她不愿做的事,摇头试图阻止自己,以他对她的了解,单单凭借他逼迫她的事,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原谅他。
可梦里自己犹如魔怔了般,没有丝毫理智,与辨别的能力,杜浮亭越是不喜欢,不想要做的事,他越是让她做,甚至三番几次以谢玉的命和她腹中孩子作为要挟。
“不会,我不会这么做,这不是我!”
崇德帝看在眼里,可是痛在心里,最痛苦的大概是清楚知道她不喜,却又亲眼看着她去做那些事,自己却是无能为力,这种痛苦似乎是要让人坠入阿鼻地狱,这种亲眼看着她受苦的痛,犹如崇德帝亲身感受。就在他觉得这是不是在惩罚他,叫他知道前世的自己是多混账,画面忽而跳转,接下来的事他已经虚脱到无力再看。
产房内是浓浓的血腥味,床上躺着的妇人面色白到透明,她似乎连吸气吐气都艰难不已,可还是努力道:“来世,我只想死在十六岁。”
话音落下后,她自己先笑了,她都觉得自己贪心且不知足。
既想见到阿笙,叫阿笙只喜欢她,又不愿遇见后来已是崇德帝的他,也不愿遭受他们成为帝妃之后所有困难,所以能死在十六岁最好。
崇德帝似乎明白,这是那时他与杜浮亭提及生死,她对生死无畏亦无谓态度下,刺激到他后,他眼前所模糊见到的场景,原来早在那时就有提醒过他。可他那时……怎么就从未想过,眼前人便是他要找的人?
帝王勾出嘲讽自己的笑,他连生气都丝毫没有力气生气,看着跪在床榻便的另一个自己,在听闻妇人求死的话,卑微地开口问她:“你就没有丁点爱我?”他的眼底是渴求与期盼,好似只有听得她回答是,他才能不崩溃,才能守住最后一丝坚强。
杜浮亭唇角微抿,人到死前真的无法说出欺骗的话,哪怕知晓自己最好骗骗他,让他答应能护着她的孩子长大。可是她闭了闭眼睛,还是说道:“我不爱你,我爱的只有独爱我的少年郎。”她爱的不是成为帝王的他,纵使所有人都对帝王、对后宫、对权利趋之若鹜,可她什么都不要。
崇德帝眼眶欲裂,强压着内心的悲痛与无助,颤抖着嗓音:“可独爱你的少年郎,从始至终只想叫你活下去,他也可以不求任何回报,只要你能长命百岁,现世安稳。”
杜浮亭笑了笑:“可是我这辈子没有长命百岁,也没有现世安稳,有的只是满目疮痍与伤痛。”让她不愿再走下去,好不容易才寻到活着的期望,结果不过是含了□□的糖,舔掉糖衣后也已经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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