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垂是接近四十的年纪,当下就开始倚老卖老了,他道:“千夫长您虽然是上级,但说句实话没有我们在军营待得久,我们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不过是来迟了片刻,千夫长便开始冷嘲热讽,属实伤了我们的心啊。”
陈笛附和地点点头。
裴珠月轻笑一声,道歉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二位竟当真了,我的错我的错。还有,两位想来是年龄大了,似乎对时间有点模糊,这过了半个时辰二位将军却只觉得过了片刻,这样,明日我托人放两个日晷到二位将军的营帐门口吧,好看时间,二位觉得如何?”
陈笛和杨垂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俩硬生生地将怒气压下了,陈笛苦着脸道:“这话听着千夫长是在怪罪我们来迟了,千夫长您以前就是我们军里的,您应该知道曹将军严苛,若是不在规定时间里结束Cao练,他是要罚我们的,若是单独罚我们二人,我们毫无怨言,可他罚的还包括我们手底下两百号兄弟啊,我们于心何忍。”
拿曹将军压她?
裴珠月心中冷笑,问:“
你们道曹将军治军严苛,那可还记得曹将军耳提面命再三强调该把什么放在第一位?”
两人眼神心虚,垂着头没再说一字。
裴珠月站起身,抬脚走到他们二人跟前,冷沉地一字一句说道:“是上级的命令。”
裴珠月睨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占着这百夫长的位置该有十来年了吧,军队需要新鲜的血ye,底下盯着他们位置的人也多着,你俩出了点事你们觉得手底下的那些人是落井下石多还是维护的人多。你们以前跟着张岳蓝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究,但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也没其他什么事了,忙自己的去吧。”
二人面如菜色,闷声应了一声:“是。”
随即转身离去。
秦三金看着他们的背影眉间依旧有忧虑,他问道:“珠月,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裴珠月分析道:“我这千夫长刚上任,就已经诸事不便,倘若再换两个百夫长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剿匪在即,经不起这么折腾。更何况,我也还没想好该让谁当这千夫长。他们往后安安分分地就让他们待着,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就直接让他们回家种地。”
秦三金颔首表示赞同。
“千夫长,外面有人找您。”帐外有人禀报。
秦三金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不久,展弈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对裴珠月道贺说:“恭喜升任千夫长。”
裴珠月手上一顿,外面有人来报她以为是营中人,没有细问是谁,倘若知道是展弈她铁定说不见。
但现在人进来了,问问是什么事也无妨。
“稀客啊,展侍卫今日来是有何事?”
展弈:“王爷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说有事出去几日,让你不要担心。”
裴珠月满心疑惑,蔺伯苏为什么会觉得她会担心,她现在恨不得马上敲锣打鼓,马上舞好吗?
裴珠月淡淡应道:“麻烦转告你们王爷一声,他要去哪要干什么事,我都不在意,不需要招人来特地告知我一声,我现在公务很忙。”
展弈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思索过后停下脚步说道:“虽然我不像钟成慎,打从王爷幼年时就跟在他身边,但王爷的为人我觉得我还是了解的,他身上背负的太多,也习惯一个人承受,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藏在心里不和别人说,他也不擅长表达好意,你生辰那天他为你准备的簪子整整挑了半个时辰,却还嘴硬说是随手拿的。他早就有意于你了,只是不会说。王爷绝不是那种背着你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人,也绝对不会下药毒害自己的孩子还有伤害你。我说这席话不是撮合你和王爷再续前缘,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裴珠月神色淡淡,眼睛失了焦距,低声道:“我知道了,谢展侍卫告知。”
“那我就先行告退,千夫长你继续忙。”
裴珠月看着营帐外黑压压的乌云,鼻子出了一口气。
缘分已尽,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
清晨,随着一声号响,五百余名将士整装待发,裴珠月坐在马上,手里握着云岚剑,朝阳温和的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粉。
今日就是裴珠月前去曹家县剿灭山匪的日子。
裴旭日前来送行,他摘下别在腰间的护身符递给了裴珠月,道:“这是我出征时娘亲给我的,现在借你用用,回来记得还我。”
裴珠月接过,宝贝似的塞进怀里,笑道:“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别想拿回去。”
裴旭日冷嗤:“早就知道你这德行,我赶明儿让娘再差人送一个来。”
末了,又正色道:“爹不方便来,他托我转告你一声‘万事小心,莫要冲动中了敌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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