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 秦元久坐在敖丙面前沉默良久,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刚刚在寻香居, 你给宋家那小子批命, 说他不出一月必有牢狱之灾, 这话……是真的还是故意吓唬他的?”
敖丙大概已经猜到刚刚秦元久的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他淡淡一笑,很认真地对秦元久道:
“我从不打诳语。”
修道之人很注重日常修行,乱说话是要造口孽的。
秦元久这会儿是真有些惊着了, 他之前只觉得敖丙这小子有点东西, 从他给那个金宝珠画符还真救了金宝珠好几次就能看得出来,但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铁口直断给人批命,刚说完不到两小时呢,宋家那小子就真被人查出问题了!
秦元久瞪着敖丙看了又看,真没法把面前这小子跟他脑子里那种自称半仙的神棍混为一谈, 实在是面前这人的气质太沉稳眼神太干净, 与那些江湖骗子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他重重叹了口气,有些认命又颓丧地道:
“好吧, 我也不瞒着你,事实上昨天我刚见你的时候,听到你说我的命格那番话, 我其实根本不信,还以为你是学了点皮毛就上我面前来卖弄想要博取我的好感和注意力的, 那会儿我还怀疑冯锋那家伙的眼光,觉得那小子在乡下呆久了眼睛也瘸了。”
“然后就是你女朋友在二河立交桥出事,我去找人调了那段监控视频, 看了很多遍,你女朋友在那个泥罐车底下逃生的画面流畅且她自救的动作合情合理,可事实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哪怕是部队里最顶尖的王牌司机来,都未必能有她那么迅速的应激反应,这一点不是用求生本能就足以解释的。”
“再算上今天的泼硫酸事件,再有刚刚你给宋家那小子批命,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毕竟这种事儿跟我所受的唯物主义思想教育真的有很大冲突,但我对你的本事已经深信不疑了,金宝珠几次避开了危机,是你给她画的那个符起作用了吧?”
敖丙大大方方地点头。
秦元久心下骇然,但同时又诡异地生出了理当如此的想法,毕竟二河立交桥的那个车祸现场真的很是诡异,如果不是鬼神作祟的话,秦元久还真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再联想到敖丙说他命格有缺有碍子嗣的言论,他心下一颤,有些颓丧道:
“我跟我妻子结婚已经十四年了,我还在部队的时候她为了跟我去驻地随军,连她原本的工作都被迫放弃了,后来我从部队转业,她又跟着我一无所有回了津市。”
“我愧对她,这些年因为没有孩子,亲朋好友说闲话的很多,甚至就连我父母爷nai都多少对她有些不满,她的压力很大,这几年各种生子秘方还有民间秘法的她都尝试过了,但孩子迟迟没有来。”
“我们俩也去医院检查过,但是两个人都没什么毛病,我一直以为我们俩没孩子是因为她的压力造成的,还努力劝解希望她能抱有一颗平常心,努力放松别给自己太大的Jing神压力。”
“没想到到头来,原因竟然是出在我头上。”
说到这儿,秦元久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敖丙:
“你既然能让你女朋友避开危机,那我的这个情况,你是不是也有方法可以化解?”
“我这一生行事自认为还算光明磊落,别无所求,但我很爱我的妻子,实在不希望她再受困在这个没有孩子的困局里,她喜欢孩子,也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敖兄弟,我能不能请求你帮帮我。你放心,不管什么要求,只要你提出来的我能办得到,我秦元久绝对竭尽全力义不容辞!”
敖丙知道秦元久的话并未说谎,这人的官禄宫清明饱满,足够说明这人行得正坐得端,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如果有足够的实力修为,敖丙真的很乐意帮助这样的人达成所愿,只可惜,现在他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根本无能为力。
“抱歉,九哥,我的修为暂时还无法做到帮人逆天改命,若是简单的改写运势,我画的符自然是管用的,但命理于天道相干,我实力不够,若贸然施为,很有可能不但帮不了您,还会因为天道反噬,对您和您的妻子造成更加严重的损伤。”
秦元久一听这话,浑身的希望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将手指插进头发里,浑身都格外丧气。
看秦元久这样,敖丙心有不忍,斟酌了一下措辞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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