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口,原本想要劝许嘉容的事已经解决,许嘉言轻松不少。其实她还是第一次来许嘉容的家,许嘉容搬过来之后,也就外婆来得多,其他家人几乎都没有来过。
她四处看了看,拿起了摆在客厅置物架上的相框。
这里摆了七八张照片,她拿起的这一个,拍的是十六岁的许嘉容和十八岁的许嘉言。
“这照片你还留着啊。”许嘉言笑了起来。
许嘉容伸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嗯。”
这是她和许嘉言唯一的一张单独合影,她一直珍藏到今天。
十六岁的年初,许嘉容有很多回忆。
那年她刚高一,既内向又娇怯,在学校里,这样的性格总是容易被欺负的,尤其她还长得漂亮,简直是校园暴力中最典型的那种了,既好看到遭女同学的嫉妒排挤,又柔弱到令青春期的男孩儿喜欢捉弄。
更麻烦的是,高一的她,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情书,一沓沓的,她害怕又害羞,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结果转头就被告诉了老师。
嗯,那个年代,老师不喜欢早恋,明明她收到情书不是她的错,临近放学的时候,却被老师叫到教室外面去教育。
仿佛她收到情书就是她的错,是她不该招蜂引蝶。
至今为止,那仍是许嘉容的噩梦。
班上同学幸灾乐祸的眼神,老师严厉轻视的面容,从教室门口经过的众人好奇八卦的模样。
她羞窘自卑地低着头,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老师在说什么。
“嘉容?”就是那时,许嘉言慢慢走过来。
今天家中有事,她提早和老师说了,来找许嘉容许嘉行一起回家。
那入职不久的老师皱起了眉,作为高一的班主任,她确实没有多少资历可言。高中到了高二是要分文理科的,只有高二高三的老师,才是这所高中真正最优秀的那一批教师。她这种只能带高一的,基本都是入职不超过五年的新人。
已经高三的许嘉言已经生得很高了,至少比那踩着高跟鞋还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老师要高多了。她粗暴地从那姓田的老师手中抽出那一沓情书的时候,田老师满脸恼羞成怒,“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这态度,可是丝毫没有给她这个老师面子。
“我说老师你怎么会这么严厉批评我们家嘉容,原来袁世辉也给嘉容写了情书啊。”她随手翻过这一叠情书,清冷的声音响起,“田老师你挺着急啊,这才来学校多久,就急着抱大腿了?”
袁世辉是他们学校副校长家的儿子,这学校很多人都知道。
田老师脸色微变,提高了声音,“你是哪个班的,”她着急之下就要去扯许嘉言的手臂,“跟我去教导处走一趟,真是无法无天——” 许嘉言冷笑一声,将那些情书狠狠砸到了田老师的身上,她狼狈地拿手挡了一下,那些情书仍然砸得她生疼,然后稀里哗啦掉了满地。
她可不怕田老师,有本事去找教务处啊,或者找到校长那里也没用。她许嘉言可不仅仅是个尖子生,还是出去比赛演讲代表学校脸面的第一人,她给学校带回来的奖杯可以摆满校长室的一个柜子。不出意外,她的高考成绩会极其优异,给学校带来更大的荣光,这一年,她已经高三了。
即便是没有家世,许嘉言凭借自己,也已经不是寻常人可以针对的存在了。
“嘉容,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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