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缚槿的直升机来得非常及时,顾夙夜刚到东华广场,直升机就撂下了软梯。
帝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即便交通通畅全程超速,从郊外开车到市中心也得个把小时,可有了直升机就不一样了,十分钟足够了。
23:12。
顾夙夜随着直升机轰隆隆地落在了萧家屋顶的停机坪,乔桂琴和萧庆阳两人孤零零迎上前,一个佣人都没带。
顾夙夜来时自上而下专门看了看,院子里挂着成片的花圈花篮,院门口白幡飘摇,都这么晚了,院里还有人影晃动,客厅里灯火通明。
顾夙夜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佣人们都忙着招呼客人去了,乔桂琴夫妻单独接人,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也或者,不是乔桂琴夫妻的意思,而是……
顾夙夜看了眼一手拎着皮箱,微笑着上前握手的顾缚槿。
“感谢你们相信我,我这就带她进去。”
“您亲自打来的电话,我们当然相信!”
夫妻俩轮流跟顾缚槿握了手,强打Jing神领着他们进了顶楼房间。
——他们就这么……相信了?顾缚槿到底怎么跟他们说的?
顾夙夜看着偷偷抹泪的乔桂琴,很快便想明白了。
不管顾缚槿怎么跟他们说的,顾家当家人亲自致电,说的又是救自己女儿的话,他们哪怕再怎么觉得不可思议也不会拒绝。
一来,萧家得罪不起顾家;二来,这种悲痛欲绝的时刻,哪怕再不靠谱的希望他们也会拼命抓住。
盼着亲人起死回生,这大概是所有刚失去至亲的人都有的想法。
萧然然一身古典红色旗袍,绣着金线的金莲仙鹤,安静地躺在松软的床上,大约是刚刚从冰棺里抬出来,身上没有死亡后该出现的小血点,脸也没有发青,安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乔桂琴红着眼圈道:“我们说要帮她最后整理一下仪容,就抬过来了,楼下还有好多来守夜的客人。”
客人守夜,乍一听好像不符合习俗,说白了就是那些想攀附萧家的人趁机在示好,说不定还打着萧家后继无人,把自家孩子过继过来,甚至直接自己过继过来的念头。
乔桂琴虽说还年轻,可早两年子宫肌瘤,一个不好要癌变那种,当时子宫就切除了,不可能再有孩子,夫妻俩又鹣鲽情深,萧庆阳也不可能找别人生孩子,萧家可不就绝了后了吗?
顾缚槿微点了下头,把手里的黑色皮箱放在床头柜,俯身扒开萧然然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耳后和头顶,这才起身道:“时间不多了,麻烦你们先出去,顾夙夜留下。”
乔桂琴迟疑了下,问道:“到底要怎么救?”
顾缚槿看了眼腕表,“还有十二分钟,时间不多了,等救完再解释。”
起死回生,这种玄之又玄的事儿,如果不是心痛到极致,乔桂琴和萧庆阳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相信,更不可能把女儿的尸体单独留给两个意图不明的人。
乔桂琴捂着脸靠在萧庆阳怀里,哽咽着先退了出去,顺手帮他们关了门。
顾缚槿这才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个奇怪的香炉,黑不溜秋青了吧唧,上面盖着个掐丝珐琅镂空罩。
——这……这不是她工作室的香炉吗?还是说只是比较像而已?
——不,就是同一个香炉,香炉腿缺的那一块儿还是时雯摔坏的。
“我的香炉怎么在你这儿?”
顾缚槿头也不回道:“等完事再解释。”
顾缚槿没有拿香炉,先拿出了香炉旁的三角香点燃,沿着床沿摆了一圈,青烟袅袅,把床上静卧的尸体笼得朦朦胧胧,宛如梦境。
顾缚槿又拿出一包细如毫发的银针,抽出一根来,俯身轻轻扎进萧然然的太阳xue,要不是银针反出细微粼光,顾夙夜站得那么近竟都没看看出来那里扎了东西。
扎完太阳xue和百会xue,顾缚槿上手非常熟练地月兑掉了萧然然的衣服。
死了这么久的尸体照理说该不好月兑才对,可顾缚槿好像完全没有遇到死僵的问题,尸体柔软的像是面条,顾缚槿搂着萧然然三两下就扒了个干干净净。
顾夙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顾缚槿微蹙着眉头,又抽了银针,内关、足三里、涌泉,最后一针扎在了脐下关元。
扎完一回头,顾夙夜还在原地站着。
“愣着干嘛?赶紧月兑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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