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座位上,却不见疏雨,明明刚刚还在这的人,怎么不等她回来呢?岑闻有些憋闷,但碍着其他人都在,也不好表现出来,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家聊着。
不一会儿,疏雨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几块帕巾,后面跟着雁乔。怪不得大家说一眨眼间,雁乔就没影了,原来是来找她姑娘了。
疏雨走近了来,先递了一块给岑闻,她温和地笑着,把shi巾直接推到岑闻手心。岑闻愣愣接过来了,那shi巾带着热气,是浸过热水的,熨烫着手心。然后疏雨又绕过岑闻,给大家也分了。
呼晴感动地叫着:“岑姐姐!你要是我亲姐姐就好了!”
沈风静擦着额上的汗揶揄道:“你不问问疏雨愿不愿意,也得问问闻儿愿不愿意啊!”
溪圆笑着转过来看岑闻,岑闻面上是不满得很,原是大家都有这热shi巾,她轻哼了一声,溪圆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疏雨这会儿也坐下了,坐在了岑闻旁侧,她好笑得回道:“一块热帕子,就能做亲姐姐了么?”正说着,感觉自己好像坐到了岑闻的裙摆,她撑着手想站起来,却感觉到有人悄悄抓了抓她的手心,还能是谁呢,疏雨悄悄侧目看去。岑闻面不改色地坐着,底下却拿指头来勾她,抓了抓她的手心还不够,眼见那食指要悄悄爬上自己的手腕,疏雨一阵麻意,只能悄悄覆手抓住了岑闻的手,想叫她不要再作怪。
两人的手被热巾焐过,这会儿都暖得很。面上大家还在说这话,而她们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交握着手,岑闻这会儿心中才舒服些了,她暗自笑着,shi巾是给大伙的,这一点温热是给我的。
第二轮,绿方和红方将将打了个平手,沈风静重新束紧襻膊,得意道:“看来是注定要打这第三场了,好,那就再去比个尽兴!”,岑闻也站了起来,她回望了一眼疏雨,疏雨面上没甚么表情,声音却骄傲地对她说:“去吧,去赢给我看。”岑闻听了这句,笑得明媚,“姐姐等着看吧!”
第三轮,遂州女子蹴鞠社的人也来了,但她们并不上场去比,这都第三轮了,作甚去打乱她们原先的节奏,于是她们便只是看着。
刚开球,便赢了一筹。岑闻佯装要让沈风静踢一个给左方的球,沈风静迅速接了,但一脚踢给了右边,拿下了第一筹。
但接下来,就不那么顺利了,她们的一球没进球眼,弹回倒了后方,溪圆接不及险些摔倒,千钧一发之际,雁乔冲上前去蹲下身子蹬了一脚,接起来了。这球传去绿方阵内,竿网没接上,才又拿下一筹。
众人皆为雁乔刚刚的动作惊叹,蹴鞠社的人去旁侧问起雁乔的身份,在得知这是疏雨的女使以后,倒唏嘘了起来,这般技巧,做女使可惜了。
球便又回到溪圆身前,她调整呼吸,只需再来一筹就能赢了,该怎么传呢。她巡视了一圈,对上了呼晴的眼神,呼晴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用下巴点点岑闻,她们素来相信闻儿,那便让她去决定罢。于是溪圆点了头,传了个高球,球缓缓飞过众人眼前,岑闻边平复着喘气,边侧目观察对方,正副挟和球头站的很均匀,竿网一前一后,那便试试远一点的球,高一些,像陈启年那一球一般。于是她没有急着传,眼神紧盯着沈风静,与她口语道:“落在线边。”球要高,才能不被挟球截下,力要巧,才能擦着线落下。
球飞过了风流眼,转着圈晃着虚影飞过钱氏头顶,陈启年紧盯着球的走向,觉得这球应该会出线,她对后头喊了一声:“别去接!让球自己出去!”连离球最近的竿网也信了,往旁边让开了一步,可不巧,这球就是刚刚好,它终于徐徐从空中落下,但是落在了线内,弹了起来。
绿方不敢置信地看着,出不来声。她们这一局,还没赢过呢,纷纷都有些沮丧。陈启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挤出个笑来安慰大家:“我们能在沈风静球下讨到个一筹,也算是不错了。”隔着球眼,她转过身去,对沈风静颔首点了一下头,沈风静回以一笑,并大声对她说:“陈姑娘,你很厉害!”
陈启年大方应下了,回道:“这句话,我记下了!”
岑闻这边,有些累了,她用手背擦着汗,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往疏雨的方向走去,她紧盯着疏雨,看疏雨也站了起来,步子又缓至急,下了台阶,朝自己望来,两人的眼神隔着球场碰上,疏雨便懂了她要说的话,疏雨放声笑了起来,她赢了,她一直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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