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不是想。

    是肯定句。

    是他真真切切要做出的决定。

    ……

    那天叶景湛根本就没有躲过叶煦明的视线。从叶煦明进酒吧时，他就被少年捕捉。无论什么时候，他于少年眼中，永远都是耀眼的。

    那个人总会在茫茫人群里找寻到他的身影，一如当年少年于光芒万丈的舞台上，投向独属于他的目光。

    叶煦明看到叶景湛有意避闪他时，心头说不出的难受，心底也翻涌起顿痛

    所以叶景湛果断拒绝了家庭聚会，但他耐不住他爸的叨叨，不得已答应了。

    “你弟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又不是没时间，一家人团聚团聚多好。”

    “可是…爸。”

    “可是什么可是？”

    叶景湛抿嘴，自然是不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爸，下次我再来。”

    说到这叶国庆脸色一变，音量也不像之前那般缓和，忙的连一家人团聚都不去了是吧。”

    叶景湛不知道该说什么。

    拉扯之后，他无奈答应。

    可惜而知，那天饭桌上，会是什么情形。

    叶煦明原以为叶景湛不会出现在团圆餐桌上，当他看到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叶景湛时，还是很惊讶。

    四目相对，刹那间便分开。

    曾经明明很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是形同陌路。

    方萍注意到叶煦明的不对劲，她往叶煦明视线方向望去，立马就知道原因。

    她偏头小声地对叶煦明说：“煦明，这件事你得想清楚。”

    叶煦明愣住，而后点点头。

    “嗯…我想的很清楚，妈，我不后悔。”

    饭点叶煦明和叶景湛不可避免的被家人安排坐在一起，一家人欢欢喜喜，一派和谐的气氛，两兄弟之间尽是尴尬。

    咫尺间的空气宛若冰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别人提到他们，他们才敷衍地应一声。

    “小景现在有出息了，不错！”

    “是啊，越长越俊。”

    也不知怎么，话题聊到了两人上高中的事情。

    “幸好当初小景没放弃，选择复读。”

    叶煦明听到这，心头一紧。

    复读？

    为什么要复读？

    他的视线不由得转向叶景湛，叶景湛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菜。

    他爸似乎也不知情：“怎么回事？发挥失常了？”

    叶国庆摆摆手道：“高三不容易啊，压力大。”

    方萍出来缓解气氛，“都是当年往事，现在当下，咋们一家人都挺好。”

    叶景湛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你们先吃，我就先下桌了。”

    “小景吃饱点啊！”

    “已经吃好了。”

    说罢他离开餐桌，朝门口走去。

    他想出去透透气，叶煦明在他旁边怎么都别扭。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今天莫名想来一根，香烟熏进肺部，独有的馨香刺激大脑清明。

    “哥…”

    叶景湛转身，随手熄了烟，应了他一声。

    “哥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叶景湛点头，他并不想撕破脸皮，兄弟互殴什么的，太幼稚了。

    他只是不甘于当年往事，只是自己一个人走不出去罢了，他不想要去为自己争个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他只想从叶煦明嘴里，听到一句哄他的话。

    他宠着爱着的少爷无需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