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麽箭,弄出来就是。弄乾净了。我宁愿留疤也不要流脓。”伊重人厌恶地看了眼染血的箭头。哑巴瞥了他一眼,似乎是说既然不喜欢流脓为何不躲开。
伊重人叹息一声,没有回答,却是说:“事情算是走到了这一步……怀秋,我累了,很累。我想脱身了。”
“随你。”哑巴又开口了,声音很低。他拿过腿边的酒壶喝了口酒,
匕首在点燃的火堆上烤了烤,又低低地说了一句:“忍著。”
然後,烤红的匕首割开了伊重人手臂上的伤口。伊重人咬牙忍住,擦著粉的脸更是惨白如纸。钩心箭,一旦射入身体就会牢牢地钩住骨rou。伊重人计算著箭刺入身体的部位,钩心箭只钩住了他的rou,没有钩住骨。
哑巴的嘴紧抿,
额头也是大颗大颗的汗,几乎剜下伊重人胳膊的上的一块rou,他才把箭头弄了出来。伊重人吐了口浊气,咳嗽了几声。哑巴给他擦了擦汗,低声问:“还忍得住吗?”
“忍得住。”伊重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更疼的伤我都忍过去了,这点算什麽。继续。”
哑巴把酒壶拿给伊重人,伊重人喝了两口酒,对他点点头。接著来。
小心地划开伊重人的衣服,
露出他受伤的肩膀,哑巴的两条眉毛更是拧成了一条线,眼里满是懊恼。伊重人不解:“怎麽了?”
“是我,连累了你。”
“怎麽说?”
哑巴观察伊重人的伤势,
想尽可能地减轻他的痛苦,嘴里道:“射箭的人,是我以前的剑侍。他一定是为了给章家报仇才这麽做的。”
伊重人勾勾唇角:“与你无关。要杀我的人多的是,多他一个不多,
少他一个也不少。再说,
这箭是我故意挨的,他还算帮了我一个忙。”
“为何?”哑巴生气了。
伊重人看向庙外的天空:“我说了,我累了,我想脱身。身上有伤,回到京城我才有说辞,才能把一切都推到刘裕那个替死鬼身上。怀秋,我忍了十五年了,
机会越来越近了。这次回京,我一定要搅他个天翻地覆,
然後彻底远离这一切。这天下的事,再与我无关。”
“你想好了?”
“想好了。”
哑巴把匕首又放到火上烤,说:“想好了就成,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不去帮越王?”伊重人挑眉。
哑巴瘪嘴摇头:“我也烦了。我爹若想去,随他。”
伊重人不说话了,因为哑巴手里的匕首移过来了。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伊重人不时发出几声闷哼,哑巴的脸色比伊重人的还要难看。好不容易,
穿透肩胛的箭头被弄了出来,伊重人再也不支地晕了过去。把伊重人放倒在自己的衣服上,哑巴为伊重人包扎。看著被血染红的白布,看著伊重人终年藏在白妆下的脸,想到这麽多年他站在伊重人身边看到他经历的种种,
哑巴觉得自己之前所以为的报恩根本微不足道,他必须为伊重人做些什麽。伊重人,不是妖人、不是恶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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