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校场上,应该是近个几十年高官聚集最多的时候。
贺卿觉得,是他这几年对这些人太好了,在朝中的威严下降了,才会有这样多不把自己当回事的。
让这些人承认自己的方法也不是很难,但文臣和武将的方式却是不同。
有些文臣,或许开一场诗会就已经足够,有些的,需要你慢慢来,他知晓你的为国之心和所负才学,自然会敬服你。
而有些的,是彻底的老顽固,也有些的本身就是烂在这个朝堂上了,君子和而不同,他不强求所有人都来认同自己。
却还是费了一些时间在一些人身上,原因无他,贺卿不在意这些,可殿下在意。
其实武将的话,很大一部分都和贺卿在军营里相处过,他们是真心敬服这位军师的,当然还有一小部分的不认同。
身为大司马,贺卿不是要人认同自己,而是自己的职位是这个,他们就必须要听自己的。
话说回来,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很喜欢和许老将军闲聊,许老将军告诉他:“若是贤弟的这一身才学后继有人便是国之幸事。”
语调里带着点哀叹,许老将军或许也可惜殿下同自己搅合在了一起,但其实不搅合在一起,贺卿也是无法娶妻生子的。
同自己称兄道弟,贺卿无奈,终究是自己高攀了:“老将军放心,来日,我一定收几个弟子,这一身的本事也不至于失了传承。”
“叫什么老将军,还跟我生疏是吗?”后来贺卿才察觉,许老将军或许是来给自己下套的,“快带阿辰过来,快些快些。”
许老将军遣着小丫鬟去带人。
不消一刻钟,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公子就出现在了厅堂里,许老将军脸上盛满了笑意,露出了道道沟纹,莫名的,贺卿觉得有几分心酸,许家满门忠烈,如今剩下的人却这样少,纵使年老失子的痛贺卿无法感同身受,却也替人难过。
“过来,过来。”许老将军冲小公子招了招手让人过来,贺卿也报以一个微笑。
“贤弟看我的这个孙子,可是个好苗子?阿辰,还不叫太公。”许老将军打的算盘贺卿可算是明白了。
一口茶水含在口中一时间下不去,辈分陡然大了许多,贺卿连忙摆手:“不用叫,要看小公子愿不愿意跟我学了,愿意我肯定是教的。”
“还不去给师父敬茶?”许老将军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的功夫,贺卿是学不来的。
这样年幼的稚童,端着一盏茶颤颤巍巍地跪下,贺卿无奈只得接过,人还重重地磕了个头:“师父。”
贺卿将茶盏放在了一边弯腰将小公子扶了起来。
“要说贤弟还是帝师,终究是阿辰赚了。”许老将军笑的合不拢嘴,只说从此便是一家人了。
许老将军家,到了这一代,便只此一脉了,自己肯定是会用心教的,只是怕来日,这一脉或许也保不住。
算了,终究是走一步,看一步,老将军的风骨,和他们做一家人,终究是自己的幸。
校场上来的大多是武官,最低的也是校尉,然后中郎将,卫将军,车骑将军,九门提督……
从全国上下来的,或许十余年也聚不了这样一次,贺卿这次却是决心要让大家来,第一,让他们心悦诚服,第二,各地军中,也该整顿一下士气。
贺卿拿着名册点名,大部分人皆是安安静静的,这是军纪,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该遵守。
偏偏有人突兀地在人群里说了一句:督公好大的官威啊。
贺卿停了点名,将名册搁在了桌上,今日没来的不是一位两位,其中还包括了兵部侍郎。
但既然来了,和朝中文臣不同,贺卿可以容忍朝堂上的求同存异,但这些人,都算是归自己管的,若不立个下马威,日后还了得?
校场上鸦雀无声,贺卿循着声音的方向过去,这些武将大多比自己要高,也要魁梧,贺卿的气场却不减分毫,从人群中过去,站立到那位的面前,语调平淡:“你不愿意见我可以滚,没人强求你待在这。”
“凭什么?”那人梗着脖子反问他。
“凭我是大司马,凭你是将领。”贺卿回答他。
“就你?长得比姑娘还秀气,一个太监?”那位将士挑衅完贺卿以后,场上就开始躁动了起来。
“安静。”贺卿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眼前人说的话难听,有些人听不下去了想替自己出头,也有些人同样不满想要起哄。
校场上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若你不服,不如我们出来比试一场。”贺卿告诉他,其实征服武将比文臣要方便得多,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他们便会心悦诚服。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习武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要简单实在许多,虽然大司马是文臣,但贺卿是当自己是文臣也是武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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