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H）

    五、初次（H）

    第二日中午，齐氏差人送过来婚礼需要的一应用具，包括衣裳鞋袜、润肤膏、发钗、古人用的化妆品，还送来了一个梳妆嬷嬷给她打扮。

    梳妆嬷嬷先是拿一根棉线在她脸上弹来弹去，那根线在略微刺痛中把她脸上的绒毛都带走了。然后再用小刀和剪子将她的眉毛修成细细长长的形状，还将她的发际线略微修整了一下。她的毛发天生比较旺盛，经过梳妆嬷嬷的手，以往像被蒙住的五官如珍珠被擦去了灰尘一般大放异彩起来。

    接下来就是洗脸，上润肤膏，敷粉，点唇，梳髻。只是在嬷嬷要给她敷胭脂的时候她制止了，她把胭脂抹在手上涂开，再用帕子蘸取一点轻轻地敷在脸颊上。嬷嬷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她敷胭脂，最终满意地点点头。

    穿上齐氏送来的衣服，里面着米色对襟大袖衫，外套粉色褙子，十六岁的年纪在粉色的衬托下鲜艳欲滴。一番打扮下来整个人大换样，把周围的丫鬟们都看愣了。

    宝铃平日打扮低调，虽看得出来好相貌，倒也并不觉得如何突出。没想到今日一打扮起来，忽然就艳光四射起来。宝铃的美不是时下流行的细眉细眼弱柳扶风，而是一种夺目的有生机的美，整个人像是闪闪发光一样。随云髻轻挽，走动间珠钗摇动，灵动非常。

    齐氏看着面前跪着的宝铃，内心煎熬。她知道即使在自己和宝铃一般年纪的时候，也远没有宝铃美貌。她养尊处优，皮肤细腻白皙，五官却是平常。虽然知道自己无论选哪个丫鬟容貌都势必不差，内心还是忍不住泛起了酸水。

    但是又想到这样一个鲜活人儿，因为自己的选择改变了命运，也会和自己一般再也得不到爱情的滋润，枯死在这内宅中，内心瞬间就平衡了。不，她更惨，从今以后只能做一个妾，做一个男人的玩物，命运由自己处置。

    想到这里，齐氏堆起笑容，让小丫鬟扶起宝铃，交代她：以后好好服侍老爷，早日替老爷开枝散叶。

    是，夫人。

    辞别齐氏后，宝铃就坐上一顶小轿，由人抬着从海棠居出发，绕着尚书府走。

    穿越以来她还没有见过尚书府以外的世界呢，宝铃好奇地将轿帘掀开一个小缝，从缝里打量外面。令她失望的是，尚书府位于官员所住的东城区，这一片都是一户户的院子，并没有摊贩和贩夫走卒，只一两个行人匆匆路过。

    忽然，宝铃看见拐角处站着一个人，是王勇。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轿子，脸上的神情那么失落。宝铃盖上帘子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她不该去招惹王勇的。

    轿子一路抬回天香居。齐氏已经让人打理过天香居了，虽不如何Jing致奢华，一应用具倒也齐全。今天是她的新婚日子，全府都盯着，齐氏不会在这上面苛待她的。

    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拆去发饰，让整个头发披下来，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她的新任丈夫，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估摸着9点左右，她听到院子外有一些响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下自己，她刚刚久等不至就先靠在床头睡了一会。在她坐好后，一个男子推门而入，手上还握着一本卷起来的书。男子身量很高，看着有点消瘦。匆匆一撇之下，只记得男子五官深邃，十分俊朗，只是那短短两撇胡子却不太符合她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