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

    张挺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对叶颂不一般的呢？

    他想大概是十五岁那年在浴室里惊鸿一瞥的赤裸身躯，当晚便做了旖旎的春梦，梦里她在自己身下娇媚的不像话。

    欲望开始悄无声息扎根，每当萌发出这种罪恶的想法时，他就面无表情在自己手臂上划一刀，看着鲜血渗出，一点点找回自己迷失的理智。

    可事态的发展总不愿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叶颂高三的时候恋爱了，和她班长。

    那时他们已经相处两年，无话不谈，叶颂爱喋喋不休跟他说自己发生的趣事，对爱情的期待，未来的憧憬，她对他说，她跟班长接吻了。

    张挺问她，接吻是什么感觉？

    叶颂噘嘴思考，忽然泄气一样耸肩，没什么感觉，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还以为会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

    她话没说完，世界里只剩下张挺不断在她眼前放大的俊颜，她被扑倒在地，唇上的亲吻毫无章法，不知什么时候起，张挺的力气已经大到她挣脱不开。

    她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也毫无办法，血腥味布满整个口腔，很快就将她麻痹，沉溺进去。

    像这样吗？

    张挺眸光幽深，气息不稳地问道，薄唇染着血迹，像个吃人的妖魅。

    叶颂一脸惊慌失措，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睁着眼干瞪着他。

    姐，我喜欢你，不是姐弟之前的那种喜欢，你懂吗？

    她猛地推开他，难以置信的看他，小满，你疯了！

    张挺二话没说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的手工刀，撸起袖子露出深藏的疤，把刀递向她，我确实疯，娘胎里带的没办法，但我还想做个人，每当对你产生龌龊想法时我就给自己一刀，惩罚自己，我没法控制我对你的喜欢，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杀了我。

    你......叶颂看着他手臂上新伤旧伤叠起的痕迹，心脏剧烈起伏，快要跳出胸腔。

    我见不得，听不得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之前追求你的陈飞男腿是我找人打的，你现在这个班长，你想让他缺胳膊还是断腿？你们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对吗？

    他步步紧逼，生死在他口中仿佛是一键稀疏平常的事，我爸把我送过来就没希望我活着回去，现在我还对我的姐姐产生这种念头，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姐，我求你，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他拿起她的手，握住刀，指向自己。

    小满，你在说什么混话，你松开我......叶颂急了，她真的担心张挺做出出格的事。

    跟我在一起，要么杀了我。他说。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叶颂眼眶红着。

    不是姐姐弟弟，也不是亲人，我说的在一起，是我们可以一起接吻，一起做爱。

    他说的话把她吓到，哽咽着说不出话。

    觉得恶心？

    小满，你不要逼我。

    行，我不逼你。

    张挺收回手，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麻木地在自己腿上扎下一刀，二刀，三刀......

    那一天，叶颂夺下张挺的刀，满手血迹，泣不成声的哀求他。

    小满，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答应你。

    ****

    叶颂又在办公室呆了二十分钟左右，等面色恢复正常才下楼。

    他一走，张挺就拨通张卫民电话。

    戏演的我很满意，你说的事等过两个月我会去办。

    张卫民在电话那端显然不太高兴，哼，你就这么确定人家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怕，她难道就不怕吗？

    张挺气定神闲的，悠悠一靠，我们什么关系？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插手，孩子都有了。

    小兔崽子......

    他啪的下挂了电话，嘴角一直沁着笑，思索着，晚上是去她家呢，还是让她去他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