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金属材质的烟灰缸里,堆积着七八个烟头。
韩初凛站在窗边,沉默地抽着烟,一支又一支。
他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应该是初中的时候,别人递来,他就抽了。再后来,就习惯性的,时不时地来上一支。
烟是消遣,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靠着燃不尽的烟草味道,来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打完那个电话,他知道李若辰绝对会回来,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感。
李若辰说恨他,恨雁戎。
这没什么可意外的,李若辰是被他逼急了,所以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讲出了口。韩初凛吐了口烟圈,想,他和雁戎之前是做的太过分了。
现在开始补救,或许为时已晚。韩初凛设想着等再见到李若辰,要怎么待他好,扭转这种可怕的负面形象,可无论怎么想象,他脑海里的李若辰,都笑不出来。
门咔嗒一下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韩初凛咬着烟皱眉,“别来烦我。”
“怎么了?嫌妈妈烦啊?”
听到这个声音,韩初凛动作很快地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还妄图把烟灰缸往窗帘后面推。
“好了,你再藏,也藏不住烟味。”
站在门口的女人笑眯眯的,手里端着盘意面。
韩初凛泄了气,把窗户开了条缝散味,走过来把她手里的面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又按着她坐在床沿上。
“妈,你进来也不敲门,吓我一跳。”
“敲门了,还怎么抓你的犯罪现场?凛凛,我不管你抽烟,是知道你有自控力。别忘了咱们家有癌症史,你这样一天半包地抽,对身体不好。”
韩夫人轻轻柔柔地说。
提到癌症,韩初凛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烦躁地搓了搓太阳xue,“我知道妈,我就是心里烦。”
他姥爷是因为肺癌去世,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就查出来胃癌中期,为此,他爸的仕途暂停了几年,陪他妈去国外治病,还好现在病情已经基本控制住了。
不过这种病,哪天复发了又很折腾人。
“烦成这样,是因为跟你姐姐吵架了?你小时候,老能把你姐气哭,现在正好反过来了。”韩夫人笑着说。
韩初凛轻轻地哼了一声,“她有大伯撑腰,了不起。”
他们韩家这一辈,是他大伯从商,他爸爸从政。前几年,大伯家的表哥出车祸意外死亡,他大伯父大伯母两口子悲痛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也没有心思再要第二个孩子,于是和他爸商量着让他姐来学着管集团事务,以后找个倒插门的丈夫,生了孩子还是姓韩,就算在大伯那一支里。
他姐就是手里的权力太大了,才来多管他的闲事。
韩夫人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韩初凛的头发,“初晴现在忙得脚不沾地,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你很羡慕啊?”
“也是。”韩初凛后脑勺枕着手腕,仰躺在床铺上,“妈,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怎么了?”
“我……”韩初凛犹豫地开口,“我伤害了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
韩夫人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惊讶,组织了一下语言,“凛凛,伤害已经造成了,是弥补不了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把一个人的心比作木头,留下的伤痕就像是在木头上钉钉子,再拔出来,没办法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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