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二人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找到一处孤零零的人家。马也累坏了,他们决定停下来歇脚。
屋里的老人非常热情,他独身带一个小孩。小孩很害羞,躲在爷爷身后不敢跟他们打招呼。
老人见到他们衣着光鲜人也靓丽,有些淳朴的笑道:“这得是迷路了?”他也认不出李沛穿的是丫鬟的衣服,以为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妻。
“啊,谢谢老伯,”司徒空接过他递来的水,“和娘子郊游,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对他信口扯谎的本领李沛已经有些麻木了,这次干脆连反驳都没有。
老人了然道:“这附近林子都长一个样,是容易迷路。到了晚上还鬼打墙哩!”天色确实渐渐暗下来,李沛闻言看了看窗外有点发愁。
老人见他们的马直喘粗气,主动说道:“哎呀,马这么跑不行啊。”在他心里马是很贵重的,应该比一般畜牲使用的更珍惜。他嘴里嘟嘟囔囔,出院给马找一些草料吃,喂一些水喝。
屋里的小孩不好意思跟他们待在一起,跑到门外从门缝看他们。
房间瞬时安静下来。
司徒空看看李沛:“现下能说了吗?”
李沛脸上一窘。她和肖让结怨的原因连陆衣锦都不知道,当然更不愿意告诉司徒空。
司徒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本来是与我无关,但我怎么说也被牵扯进来了,想知道到底在对付谁,不过分吧。”
合情合理的一番话。李沛看着门外的小孩犹豫了一下,司徒空抛给他一颗糖:“去那边玩,哥哥跟娘子说点体己话”小孩接了糖欢天喜地的走了。
“你连糖都带了……”
“你吃吗?”司徒空挑眉看她。
李沛摇摇头,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就是去年的时候,我们恰好坐一条船,没想到是条黑船……反正最后跟船家大打一架,船沉了,我和肖让被甩到同一个河岸。”
司徒空以眼神示意她说重点。
“我们身上都没钱,他就……就把我给卖了”
司徒空脸色猛的一变:“卖哪了?”
“一个叫千春楼的青楼”对李沛来说,她傻的被人卖了还说谢谢是整个故事最难堪的部分:“我在千春楼待了几天,然后就被陆……”提到那个名字,她心里突兀的疼了一下,“被救出来了”
“……”
原来是这样。
事情串起来了。
司徒空正在沉思,听到李沛的声音:“……你没事吧?”他回过神来,发现手里的茶杯不知什么时候化作了齑粉。
他稳了稳心神:“你们在渤海又见面了?”
“嗯”李沛恨道:“那时候他就想杀我灭口!”她不解的看向司徒空:“你说怎么有这种人啊,干了坏事非但不躲起来还到处跳,可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她真的很不理解,由始至终明明错的是肖让,她却成了被悬赏五千两的坏人。李沛料想,必然是因为肖让撒谎蒙蔽了各大门派。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步,她一定要找到机会把真相说出来,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大不了跟肖让对峙,让大家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洛云经常对她说,事实自有千钧之力。李沛知道只有这样,她身上的重重误会才能得到消解。
她又琢磨应该怎么做。她并不认识任何名门正派的人,也许应该借一个类似柬山大会的机会在众人面前狠狠把肖让揭穿。
司徒空怔怔看着她,不自觉的玩着手指上的戒指。他见她一会愤怒一会释然,一会绝望一会眼神中又冒出希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对人性之丑恶一无所知。
锣鼓喧天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损失惨重全军覆没的归来。这般惨剧,这股怨气,必定需要有人归咎,有人负责。
而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妖女负责,远好过让他们承认自己亲手选出来一个葬送同门性命的废物。
至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妖女何以得知江湖联盟的机密,也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忽略了。肖让大概随便扯了个谎吧。李沛并不知道,她是先被定罪才不断犯下罪行,吴树人的话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一点吗。
如何又能叫醒一群装睡的人。
“你说他冤我就冤我,为什么老扯什么青楼啊?”李沛忽然问道,“他就不怕别人细究我怎么去的青楼?”她忽然想到千春楼的人早死光了,也怪道肖让有恃无恐。
“因为人们对ji女追逐又仇恨,捧上天又踩入泥,恨不得一尽诛杀又缺她们不可。”司徒空淡淡道,“他们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便把问题都归到ji女身上。ji女说的话自然没人会当回事。”
他侃侃而谈,脑子却在想另一件事情。他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难以决定自己到底是想跟李沛在一起,还是想要李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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