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时间在毒障深谷中会变得模糊,就如同司徒岚所言,原先还能辨清的方向的穆婉清,现在已经在同一个地方毫无察觉得打转了很久。
怀安王府,那一日赵子钰带百名侍从去泗茗山寻人,但,那泗茗山可不是一个想进就进,想闯就闯的地儿,这不,晋阳国的将军覃无骇这手接下玉牌,那手就派人去怀安王府请老王爷速前来接世子回去。
任赵世子如何反抗挣扎,在老王爷的授意下身旁人还是将他强行给带了回来。
一门之隔,赵世子是活活被圈在家里,不是怀安王不舐犊忧心,那泗茗山被陛下当年因交好晋阳而送予晋阳国君,若是世子真无旨意擅闯了进去,他犯的罪与私闯皇城之抄家灭门之罪是相提并论。所幸,谢老御医检查后说是病情稳定,虽不会好,却也不会再糟糕。
相比这一身的毛发,赵子钰现在是打定了主意要私闯泗茗山,本是要拜会清平帝,在获得允许后再上山搜人的,但现在,覃无骇这欲盖弥彰的做法,他可以很明确,穆婉清就在那里!
这认知让他是即欣喜又焦虑!正大光明的寻人是行不通了,许就是清平帝扣下了女人。而现在,他被父亲圈禁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赵崇喜。”
“主子爷。”
“把西院的叶公子请来。”屋外的赵崇喜其实很想问一嘴,沉兄弟去哪儿了?一夜之间,沉黎不见了,叶公子出现了,但这王府的事情,他们这些主子不说便都是秘密。
“叶兄,你可以替我去泗茗山走一趟吗?”
“为何?”
“我猜测穆婉清就在那里。”
“你是说晋阳国君劫走了她?”
“这我不确定,只是想排除一下那个地方。”
“你这病,真就除穆婉清外无药可医?”
赵子钰不喜他这样的说辞,但对上那双探究的眼睛,男人顿了一下,“是,谢老太医说,无她我会这妖怪样子一世。”不愿意,哪怕是叶名琛对穆婉清再起一分一毫的兴趣,他按捺下自己的不悦。
“我马上出发,至于那里有没有她,我不保证!”
一日前,穆婉清自己已经无法确定到底是多长时间了,在逃离那个不守承诺的无耻男人后,在林子里随意找了个方向一直前进,毕竟即便现代她也并没有荒野求生的经验,只希冀一直走一直走,也许就能走出这无边的深谷。
其实,说她心中无半点恐惧是骗人的,在身后迟迟未发现男人的身影时,想倔强也成功倔强的女人又开始撕下布条,绑到了路过的枝头上,万一有什么人来寻自己,好歹得给个记号吧!但,会是谁被此时的她在期盼呢?
又是一日天明天暗,行至深夜,穆婉清再也找寻不到野果子,不是这附近没有,而是此时的她被毒障熏得彻底停滞了下来,丧失了感觉丧失了知觉,无畏无惧,只伫立在一处,久久呆滞。
“穆婉清!”
不远处,司徒岚费劲千般辛苦才迟迟找来,等他忍着伤痛行至夜色中安静的女人身边时……
“老公!”黑暗的树林中,被毒障入脑的穆婉清,在又惊又恐,又孤立无援中竟产生了错觉。
“什么?你不会……”
“你怎么才找到我!”不满的女人打断男人的话,像个孩子般,忽然间钻进他怀里,娇嗔道。
“你清楚我是谁?”司徒岚身体僵硬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话至此,女人看向司徒岚,娇嗔的面容上骤然间像想到什么,心向往之的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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