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出了宫殿,去往橘虞山的宅邸,令人庆幸的是橘虞山正好在平安京,而没有被派出平安京外。
经过了舜华女御一事,一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默。
泷若叶在思索着,她回忆起她最后一次与橘虞山的对话。
那是她向橘虞山问神宫之中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橘虞山的回答是——
“我不知道,我曾经去伊势神宫参拜过,但那里看起来和其他的神社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就和流言一样,那是不能让人们知道的东西。”
他那时说的是真话。根据情报,橘虞山当时是去镇压鬼王的第一支军队,但那时派遣他们的天皇并不知道那是鬼王,因此橘虞山当时也并不知情,才会如此受挫。之后他就一直在养伤,没有参与之后的鬼王讨伐。
如果他真的知道鬼王心脏所在的话,那他不可能会连神宫的诅咒都不知道。
可是如果就这样的话,那线索就断了,伊势的大家,乃至平安京,都会被牵扯其中。
十二羽织心......也会因此而牺牲。
泷若叶心中涌起了些许烦躁,这种一点头绪都没有的状况,不是她勉强自己就能找出线索的。但是她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如果连她都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那么怎么可能领导别人呢?
所以,就算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泷若叶也要这样做。
在六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行人杀死了泷若叶的父母,以及泷若叶。是一行人,而非橘虞山一人。
那时候产屋敷辉石并不在其中,泷若叶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大概他们是在军营之中吧,产屋敷辉石也只是恰好接触过一次。
但是,如果橘虞山的那副面孔是展示在其他人面前的,那么为何众人对他的评价却又如此得一致呢?一致的赞美与褒扬。
再假如他的那一行人都只是撕开了人前的面孔,暴露出背后的本性的话,难道他们都有着如此高的伪装技巧?
如果说橘虞山一人是用完美的面具掩盖着暴戾的本性,泷若叶可以相信,因为他本身那优秀的能力可以做到,就如泷若叶可以在他人做出完美的伪装一般。但那一行人都是完美的伪装者,这样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结交之人品性的好坏会影响自己的风评,这也是宫廷贵族不愿提及自己有缺点的情人的原因。
还是说,那一行人自己之所以只见到橘虞山是因为其他的人都死了呢?
之前为了避免暴露自身,泷若叶一直对那个夜晚讳莫如深,不去查那个夜晚所见过的人,不会提起橘虞山那晚的行踪,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痕迹。
因为“泷若叶”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但现在的若叶,已经不是三年前只要丢掉这个姓氏就能被处罪的泷若叶了,就算开口问了可能会暴露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关系。
一时间,泷若叶居然激动得想要颤栗,这是她获得第二次人生以来第一次激动得想要颤栗。
她曾经最害怕的是她的父母,最开始是自责,然后是恐惧,最后是怨恨。
橘虞山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她的父母,让她发现她恐惧怨恨的父母也不过如此可笑。
她不再怨恨下了地狱的父母,而是怨恨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嘲弄着杀死自己的武士。
这份怨心,不明不白,有始无终。
橘虞山的宅邸泷若叶来过一次,不过这次里面的人就多了很多,侍女和仆人在其中穿梭走动着。
听到仆人通报后走来的橘虞山容貌熠熠生辉,依旧如同三年前一般出色,“泷若叶?你怎么来了?”
他的欣喜不似作伪。
“我有些事情必须要询问你。”
橘虞山看见一旁的右将军和鬼舞辻无惨,大概明白了这是公事,便将他们请入了厅内详谈,泷若叶让右将军和鬼舞辻无惨先在外面等候一会,她随着橘虞山进入了殿内。
“橘左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可曾记得六年前在回平安京的路上偏离了官道,只好借宿农户的那个夜晚?”
“我记得,那户农户的主人心思不纯,想要谋财害命,被我们杀了。”出乎意料的,橘虞山很快就给出了回答,而且非常清晰。
“除此之外呢?那户人家有一对儿女,你可有印象?”
“男孩我没有印象。但是,那时候借宿的农户房屋的隔板似乎一直在被人撞击着。我察觉出了异常,估摸着应该有人被关在了里面,但是农户告诉我们里面只是养了一头猪。他那时候目光闪烁,我很容易就看出他说的是假话,便觉得他心思不纯,提醒了兄弟们不要吃这家的酒菜,打算拿捏住了农户的把柄再动手。”橘虞山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的嘴角抽搐,“如果我那时候早点动手就好了。”
“为什么?”
“等到晚上,那农户真就在酒里给我们下了药,实属歹毒之人,我也不怀愧疚地把他们夫妻二个杀了。但是,当我们打开那扇门时,屋子里面关的是一个女孩,她遍体鳞伤,已经没有了气息。她并不是想要呼救才会撞击隔板,她的那副样子......只是想要提醒我们而已,她的手脚无法动弹,就用额头去撞那扇门板,一下一下,一直撞死在了那扇隔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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