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陟厘则是渴望风煊能拯救一下她,再这么鞠下去腰要受不了了。
但双方都没有在风煊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风煊依然是神情淡然,只向谢陟厘道:“你去忙吧,今后若是有人待你不敬,只管来回我。”
“谢、谢大将军。”
谢陟厘终于可以从无休止的鞠躬里解脱了。
真不愧是大将军,凭空捏造了一个“救命之恩”,就把她的身份定妥当了。
毕竟留一个救命恩人在身边,总比留一个“治隐疾的大夫”要好得多。
谢陟厘抱着医书准备离开,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中军大帐周围禁止跑马,除非是有八百里加急军报,因此风煊和和将领们都吃了一惊,迎出了帐外。
一匹马急奔到大帐前,被缰绳勒得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马背上的人滚鞍落地,在风煊面前直挺挺跪下,一头是汗:“主子!我不会离开您的!您要非要赶我走,不如用军棍打死我!”
赫然竟是严锋。
军令如山,严锋接了令便不得不出发,路山成和他说定了,一定会为他向风煊求情。
两人从少年时代就追随在风煊身边,在皇宫时陪那个沉默的少年皇子一起练功,来北疆后陪那个英姿勃发的青年将军一起上阵杀敌,他们三个人一起陪伴彼此度过了生命中最为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两个人都不相信风煊真的会为这种小事赶他们走。
风煊当初被封大将军王之时,他们俩还花了大半年的俸禄,请到了云川城的花魁,送到风煊房中做贺礼,风煊只是将他们臭骂了一顿,命他们将花魁送回去而已。
所以严锋掐着时间,等着路山成派人来追他回来,可左等右等,等不到来人。
他越等越焦灼,越等越绝望,再也按捺不住,索性自己回头了。
风煊面沉如水:“严锋,你可知不遵军令是什么下场?”
“您打死我吧!”严锋哽咽道,“我就算是死在北疆,也不回京城!”
风煊有叹气的冲动。
今天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让他看人哭鼻子。
谢陟厘倒罢了,哭得鼻头红红,眼睛里含着蒙润的泪水,眸子闪闪的,看了还怪让人心疼的。
严锋这种五大三粗的还学人含泪欲泣,风煊着实看不下去,抬脚就要把他踹翻在地。
旁边那匹马原来由一名兵士牵着,忽然挣脱兵士,向前急冲过来。
严锋首当其冲,风煊一脚把他踹开,然后疾身后撤。
“这马疯了!保护大将军!”兵士们冲上来,枪尖对准了那匹马。
“等等!”谢陟厘猛然道,“它不是疯了,是病了!大将军,别杀它,快牵住它,还有救!”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风煊都没有听过谢陟厘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而且……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她居然敢直接抓着他的手臂,抓得还挺用力。
“拦下。”他下令。
兵士们牵缰绳的牵缰绳,做防护的做防护,生怕这马发疯,当场围成了一圈。
那马忽地停下,当场卧倒,卧不了一会儿,又起身想往前冲。
谢陟厘正要靠前,风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危险,这是北狄马,一蹄踏得碎人头骨。”
“我是兽医,我得救它。”
她的声音异常清晰,眸子雪亮,这样的谢陟厘风煊头一回看见,微微一愣神,给她挣脱出掌心,随即一本医书塞了过来,谢陟厘已经钻进了包围圈。
谢陟厘一向都是关心兽多过于关心人。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严锋身上的时候,谢陟厘就注意到这匹马胸前和眼周出汗特别明显,此时就近,发现它的肘后和耳根部同样大汗淋漓。
它此时用一种狗才会用的姿势坐在当地,呼哧呼哧只喘气。它不会说话,但谢陟厘看到它棕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痛苦。
“别怕,别怕,我来帮你。”
谢陟厘低声安慰着它,在所有人都惧怕它暴起伤人的时候,她翻开它的眼睑,只见里面一片暗红,脉搏也比正常数目增加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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