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拉过她的手在自己手心里轻轻地揉着，“嗳，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她还想抽回自己的手，叫他给牢牢地捏住手，“你放开我。”

    他非不放，还捏着她手心，“难得见上一面，怎么就哭了？”

    她眼里含着泪儿，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委屈巴巴地瞧着他，“这样子是不对的。”

    “怎么就不对了？”他还问她。

    他问得认真，好像真没觉得自个儿不对。

    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真让人无语，特别是张玫玫，她微张了嘴，一时还真不明白是自个儿耳朵出现了幻听，还是真从他嘴里头说出来的——

    当然，微信里文字表达的她是见过了一回，真听着他嘴里说的，真叫她无语了，嘴唇翕翕，半天也没能挤出个话来，只能说她太震惊了。

    她噎住话，反叫陈大“哈哈”大笑起来，再揉揉她的手才放开，“这手软的，好好儿坐着，带你吃个饭，吃了后把你送回去。”

    “你就不上班？”她手被松开，就赶紧儿地缩回来，双手上就感觉不自在，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半天，她只能悻悻地垂在身侧，“这么闲吗？”

    “要是真闲，昨儿就寻你了，”陈大回得理所当然，还提醒她一回，“你不过来叫你见，我就过来寻你呀。要不我还得寻到建春公寓。”

    张玫玫神经都绷着呢，“你敢！”

    这是咬着牙的，有些咬牙切齿了。

    “我去我二弟家，有什么的？”陈大真不要脸，把“没底线”叁个字贯彻到底，“你放心，我结扎了的，不至于叫你有了。”

    这都什么人哪，一个高诚说他戴套的，就在那里叫她别当回事，反正都是隔着套的；这一位说他结扎了的，反正不会怀孕的——听得她眼珠子都要掉了，脸色都白了，“你胡说什么话！”嘴唇都是哆嗦的，半天儿才挤出来的话。

    陈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有驾照没的？”

    “啊？”莫名的被扯开话题，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到叫陈大一笑，“要是没有去考个，我给你弄辆车，好叫你方便些？”

    “不要，”她绷着脸，没好气儿地拒绝，“我不要你弄车。”

    “又不是什么值当的事，”陈大抽手摸摸她的脑袋，见她想躲，还是重重地摸了两下，“就给你弄辆小POLO，也就几万块钱的事，也叫你出入方便些。”

    “不要！”她坚决拒绝。

    “不要就不要呗，”陈大也没有非得叫她接受，就婉转了些，“回头你叫二叔送你，你就收了吧？”

    “我也不要，”她特别的坚决，“我不能叫二叔增加负担。”

    陈大听到这个便一噎，“什么叫你二叔增加负担？”

    她瞪他一眼，“我二叔就工资，我当然不能给他增加负担。”

    陈大顿时就乐了起来，晓得她什么个意思了，敢情儿是替她二叔舍不得钱呢，又不想拿别人的，当然，这个“别人”指的是他，就让他不怎么美妙了，“得，要替你二叔省钱呢，还不想叫你给别人说嘴吗？”

    她抿了抿嘴唇，不肯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