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闻竞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房间里一片夏季清晨的明亮,他不需要看闹钟也知道现在是早上6点45分37秒。三秒之后,将会有一只鸟落到他的窗台上,紧接着母亲会敲门说早饭好了。
三秒之后,一只鸟落到了他的窗台上,紧接着母亲敲门说早饭好了。
闻竞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第五次,他从这个早上醒来,他有些浑浑噩噩。
第一次他从床上起来,看到一只鸟落在窗台上,母亲叫他去吃饭。然后他吃过了饭匆匆从家里出去去上学。路上一切如常,从他家走到他的高中要25分钟。
他到学校的时候是早上7点35分,马上要开始早自习。闻竞坐在桌前,看见自己的桌子上留了一张写着【闻竞,我喜欢你】的信封。第一个轮回里,他把这个信封团了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在升旗仪式去Cao场集合的时候,他走去Cao场的甬道上。升旗仪式集合的时候人很多,他旁边有两个初中部的男生一直在挤来挤去,闻竞不得不往左边让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他突然被教学楼某个窗口阳台上落下来的一个花盆砸在了头上。他只能感受到一阵剧痛伴随着眼睛里突然流入的深红色ye体,然后就是周围人疯狂的尖叫。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接着他在早上6点45的房间里醒来。
醒来的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杂乱的念头:原来人在天堂住的地方和自己在地上的房间一模一样?原来死是这种感觉,或者说他没死,他只是难道他是沉睡了十年忘记了一切?
三秒之后,一只鸟落到了他的窗台上,紧接着母亲敲门说早饭好了。闻竞在7点35分抵达学校,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有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写着【闻竞,我喜欢你】。
闻竞足足站在桌子前凝视着那个信封看了差不多半分钟。为什么这个信封还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把它扔掉了吗?为什么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死去的那一天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坐在隔壁的同学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刚打算问问那个同学自己有没有在学校受过伤,早自习的铃声就响了。闻竞得益于此没有能把这封信再次扔进垃圾桶,他只能匆匆坐下把前一天的作业拿出来。
交了作业之后,他低头端详了一下那个信封。粉色的,很干净,笔记遒劲有力,字体还有点大,这么说可能有点偏见,但确实不像个女孩子的字。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一张白纸,除了角落里写了三个“舔舔我”,什么字也没有。
闻竞在学校里很有名,不少收到情书。但是这种情书还是第一次收到,他翻过来调过去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眼睛回到“舔舔我”上,然后谨慎地凑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下,脸立刻就绿了,一股石楠花的腥味。同为男人,他如果闻不出来这是什么那就是真的脑子有毛病:“Cao……”
坐在他右手边的男生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闻竞瞄了他一眼。这人叫唐靖川,是他考进这个班级的原因。闻竞直到上个学期还不是这个班的,开学考试之后他进步了不少,分到了这个班级。唐靖川常年是年组前三名,一直在这个班级。闻竞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唐靖川,这人虽然说话有时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但是特别喜欢粘着他,学习很好,篮球打得也好。闻竞性格不算特别主动,小学的时候就有些不合群。如果不是唐靖川,他可能不会那么快融入这个校园,他们初中三年都一直同班,直到高一重新分班,唐靖川被分到了全年组最好的班级才短暂分开。
“没事。”闻竞快速收起了信纸收回信封,他打算留着这个东西查一查到底是谁这么有病给他寄这种东西。唐靖川的眼睛略过闻竞碰到信纸的手,装作不明真相地笑了一下:“情书?”
“嗯。”闻竞翻开书,“这你也好奇?你收到的还少啊?”
唐靖川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笔:“情书上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闻竞没好气地说。
唐靖川有点好笑地把指尖舞动的那支笔牢牢握在手里:“原来如此。”
时间相安无事地到了升旗仪式,唐靖川对他收到的情书特别来劲,一直问个没问。他俩纠纠缠缠一起走到楼下,唐靖川走路一直不怎么快,闻竞在前面健步如飞,唐靖川一直拉着他让他慢点等等自己。就在他们走到Cao场附近,闻竞即将要因为迟到发火的时候,他们看到一个花盆从楼上掉下来落在了甬道上,摔了个粉碎。
“你看看。”唐靖川用胳膊肘捅了闻竞一下,“事实证明走得慢还是有好处。”
一滴冷汗顺着闻竞的脖子流了下来。他无比确信这就是昨天那个砸在他头顶直接给他送上西天的那个花盆,唐靖川看见他脸色不好,用捅了他一下:“闻竞?”
“……我没事。”闻竞有点怔怔地说,重新过一遍今天的行程,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没有把情书扔进垃圾桶,直觉告诉他那封恶心情书没有那么简单。想着这件事,整个升旗仪式他都有些魂不守舍,直到升旗仪式后的数学课,他都还有些混沌,还答错了老师提问的公式。数学一直以来是闻竞的强项,在课上发挥失常是很少出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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