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有些出神。

    他带的学生都是帝国最出色的人才，大概几个月才会有一堂面向新兵营开放的公开课。

    新兵营里很多都是尚未分化的小孩，连Jing神力都感知不到，大多对他的课都是一知半解，顾辰也只是点到为止。

    只是那一次听课的新兵里面有一个女孩，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甚至会被误认为是Omega，明明尚未分化，却在顾辰上课时一直听的极为认真，眼神也亮晶晶的。

    顾辰忍不住便多看了她几眼，试探着说了些更深的内容。

    那小孩只是微微皱眉思索，而后便恍然大悟。

    如果能分化成Alpha……绝对是一个好苗子。

    不过两年，顾辰再次见到了穆岚。

    年轻的Alpha已然成了同辈中的佼佼者，却因为年纪太轻而被排挤，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眼神倒是依旧那样亮晶晶的。

    顾辰见过许多天才，可不知为何，就对这孩子上了心。

    她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天资极高，悟性极好，又特别努力，每次布置的任务几乎都是加倍完成的。

    顾辰很难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老师……帝王召见了我，想让我任领帝国将军一职……”

    这是穆岚第一次因课程外的问题找到顾辰。

    顾辰心思微转，明白了帝王的想法。

    如今帝国军算是唯一一块没有被贵族掌控的净土，但老将军年纪越来越大，无法继续胜任，能够接任的人选又大多是贵族子弟，或是与帝国的贵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与其让帝国军被贵族腐蚀，倒不如……兵行险着。

    “你不想当这个将军吗？”

    “我只是……只是觉得我能力还不足，也太年轻，恐怕难以服众。”

    “怎么会。”顾辰拍了拍穆岚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帝国最出色的将军。“

    顾辰没有看到穆岚上任。

    他在穆岚上任的前夕，因潜入虫族获取情报的任务被俘。

    “老师……老师？”

    耳边传来穆岚的声音，打断了顾辰的回忆。

    “你……”顾辰迟疑了一下，温声开口：“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他再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如同穆岚第一次进入他记忆时说过的一样。

    穆岚忍不住抱住了他。

    “别这样，穆岚。”顾辰没有推开他，只是声音很轻：“我想起了一切，包括经过转换的，以及未曾转换的记忆……你是为了救我，我明白。可是虚幻便是虚幻，穆岚，你不该被虚幻所扰。”

    “不是虚幻。”

    穆岚知道，若不跟老师说清楚，那么此后他们便只能是师生。

    于是她把人抱得更紧了些：“老师，您说的虚幻……是我们两个的真实，那些经历并不是假的。”

    那是一场由机器缔造的虚幻。

    可入梦者，又怎能真的只当那是一场梦。

    “我的身体没有完全复原。”

    “老师？”

    顾辰轻轻推开穆岚，一粒一粒解开了自己的军装纽扣。

    军装下包裹的身体依然苍白清瘦，遍布伤疤，尤其是胸前的ru粒，在长期的虐玩下被拉扯成了半指余长，上面穿孔的痕迹依稀清晰可见。

    “是不是很恶心？”顾辰自嘲一笑：“还有性瘾，即便依靠药物依旧无法完全抑制，发作的样子你大概也见过，便是那样不堪。哦对了……还有下身，我甚至早就不能勃起，不能依靠前面的快感发泄。”

    “老师！”

    “听我说，穆岚。”顾辰打断了穆岚的话：“我明白你想要救我，只是如今的我……已然烂进了骨子里，外表还是光风霁月的顾导师，可其实那十年的记忆，又怎么会没有分毫影响。”

    “穆岚，你值得最好的。”

    “老师就是最好的。”穆岚急急拉住了顾辰的手，隔着黑色的手套，依旧能感受到顾辰的细微颤抖。

    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如果是以前，我对老师的感情……大概只是敬仰，钦佩。可……可现在。”穆岚神色坚定：“老师，我心悦于你。”

    顾辰似乎愣了一下。

    他十分了解穆岚。

    她看起来温柔又细致，但其实并不是随意表达爱意的人。

    顾辰沉默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认真的吗？”

    “我对老师，一直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