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不得不稍微用点力气,把阮述而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解下来,一只手扶住车顶让他靠着,腾出单手来解开他衣领上的扣子透气。不是顾随不想继续,实在是怀里的人看起来快要窒息晕倒了。
他哭得太厉害了。
如果不是自己牢牢卡住他,他早就站不住了。
阮述而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流下。似是要将过去五年,不,也许是过去二十三年间积累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这个或许从未感受过温情的人,像个小婴儿,连声音都控制不住,颤抖着,呜咽着,内心仿佛有一团火,又被压抑了太久,他狠狠揪住顾随的风衣领子,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
他哭得那么伤心,好像顾随才是那个一遇到事情就跑,一跑就数年杳无音信的负心人。顾随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最后顾随只好放弃了,温热的手掌摩挲着他的后颈,一边低低叹息着一边把他整个人包裹进自己的大衣里。
起风了,但他是一只归巢的倦鸟,无需担忧任何。
他蜷缩在顾随的胸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流不尽的眼泪。
最后,他不是哭完了,而是没力气再哭了。
顾随确定他可以一个人暂时待着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进后座,先把车门锁了,然后一路小跑着到马路斜对面的便利店买了冰袋和热饮,以最快的速度结完账又百米冲刺回来。
他也坐进后座,喂阮述而喝了几口热饮,拿着冰袋敷在那滚烫肿胀的眼皮上。
“我自己来吧……”阮述而的声音又沙又哑,半靠在他身上,Jing疲力竭的样子。
“太冰了,你手别碰。”顾随扶着他的肩,帮他冷敷了一阵。
等到眼睛恢复了些,顾随找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沾了矿泉水,给他擦了擦脸。
“想再睡会儿?还是去吃点东西?”他观察着阮述而的脸色,似乎终于稍微缓过来点。
“吃点东西吧。”阮述而不是很想动弹,还依偎在顾随身上。
“嗯。”知道阮述而对吃食很钝感,顾随直接掏出手机搜索附近还未打烊的餐厅,“没吃晚饭吧?”
“没吃。”阮述而自暴自弃地坦白,“午饭也没吃,早饭也没吃。”
见顾随又不太高兴地半眯起眼,阮述而笑了笑,伸手抚了抚他的眉眼,又凑前去舔他的卧蚕——刚刚流过那滴让他惊心动魄的泪的地方,还有点咸。
阮述而笑得情欲残存,顾随觉得即便要在车后座上做点什么,对方似乎都无比顺从的样子,但还是狠心把人摁回到座椅靠背上。“先饱暖,再思yIn欲。”顾随扯过副驾驶席上叠好的毯子,展开像围巾那样给阮述而缠上,“你就在后座吧,别出去吹风了。”自己打开车门换到驾驶席上。
顾随把车开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店,点了一锅砂锅粥和两碟小菜。店里没什么客人,上菜速度很快。热腾腾的粥貌似很对阮述而的胃口,顾随给他盛了两碗,然后就不让他吃了。“别一下子太撑,胃容易不舒服。”
又吃了几个rou饼,大半盘菜,阮述而才满足地放下筷子,元气恢复了许多,也不发寒了。顾随结账的时候,前台小姐姐对他笑了笑:“情人节快乐!店内有免费的玫瑰花,有需要可以拿哦。”
才发现都过零点了。
“给我一支吧。”顾随说。
小姐姐取出一支用绸带装饰得很Jing致的红玫瑰,刺已经被去掉,花瓣上喷了清水,看起来新鲜欲滴。顾随转身送给了阮述而。
阮述而有点局促地接过,见小姐姐惊讶又害羞地朝这边张望,也不好意思起来,急忙走出店门。
顾随提溜起他的后领:“坐副驾。”
阮述而觉得后排还挺舒服的,空间够大。
顾随说:“你现在Jing神了,开车的时候要陪我。”
如果阮述而知道是要那样“陪”的话,打死他这天晚上也不坐副驾驶席。
***
顾随在S市租了个一居室公寓,开放式厨房和客厅连成一片,旁边是卫浴。卧室和工作区在一道半透明的推拉移门后面,连着阳台。他搬来不久,又忙于工作,还有一些未拆封的纸箱子堆在角落。
阮述而几乎是被搀扶着进门的,顾随把钥匙随手往鞋柜上一扔,蹲下去先帮阮述而把鞋带解了,然后趁他脱鞋从背后一把搂住他的腰。
“等,等一下……”阮述而拍开他的手,急急喘息着。
“不等了,等不及了。”他的手探进外套里,把束在牛仔裤里的衬衫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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