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咏歆还在想着应该说句什么，旁边的张笑蕊先开口了：“你谁啊？”

    聪颖的少女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可康咏歆是跟自己在“约会”，这个人自说自话地坐过来干什么！

    “康咏歆，待会儿送我回家。”康滢滢自若地看向alpha。

    康咏歆几乎是习惯性地要答应妹妹，话临到嘴，说：“我走不开，你打车回去吧。”

    “我可以等。”康滢滢淡然地说道，眼波一转，与盯着她的张笑蕊四目相对，空气中无端地起了些暗涌。

    张笑蕊嘁了一声，收回视线，“人家婉拒了听不懂吗……”

    “好了好了，你过来——”康咏歆没等康滢滢开口，伸手扶着张笑蕊的后脑勺把她按到自己桌前，“这道题思路我写出来了，你自己做一遍。”

    呵……康滢滢把康咏歆亲密的动作看在眼里，听她姐姐这话，反倒显得她像个外人……

    张笑蕊轻哼了一声，拿走习题册埋头去写。康咏歆掏出手机去扫桌上的下单二维码，全程都没有看康滢滢一眼。

    她在这是自找难堪，康滢滢知道，但她就是想看看，她的姐姐是不是真的狠心绝情到要当她不存在……

    康咏歆抱着手臂在看张笑蕊解题，小姑娘抬起头娇嗔道：“你别看我！”

    “干吗，紧张啊？”康咏歆笑道。

    “你吵到我了！”张笑蕊振振有词。

    “我都没说话。”

    “反正我不管！你不准看！”

    “好好好。”

    康咏歆转头的时候，恰好服务员端来了2份榴莲千层。

    康咏歆接过来，一份放在张笑蕊前面，一份放在康滢滢前面。

    “吃吧，姐姐请客。”alpha说这话的时候对着空气，仍是不看康滢滢。

    张笑蕊皱了皱鼻子，噘着嘴说道：“我喜欢吃芒果千层！”

    “那你不吃。”康咏歆把榴莲千层移到自己面前。

    “我要吃！你喂我！”小姑娘仰起头，作出撒娇的神态。

    康咏歆莞尔一笑，拿起刀叉切了一块递到张笑蕊嘴边。张笑蕊张嘴咬下，状似无意地瞥了康滢滢一眼——

    康滢滢此时却无心与小妹妹去“交锋”。她自己切下一块放入嘴中，发起怔来。

    康咏歆不吃榴莲。榴莲是她喜欢吃的。

    可姐姐是真的还在意她，还是只是想安抚她怕她坏事……？

    撒娇是不需要什么大技巧的，只在乎撒的对象是不是你做什么都觉得可爱，是不是翻了天也顶不住你眼睛一红……

    姐姐的左手垂在那，骨骼分明、青筋交错，她知道那只手的——是很烫的手，不论春夏秋冬，她的姐姐的手，她的姐姐的整个人，都是很温暖的，像一团火。

    她把自己的手放进姐姐的手里，在姐姐不得不扭头看她的时候，她收起所有尖刺，用生了病才有的柔弱语气说道：“我想回家。”

    康咏歆的目光紧了一下，康滢滢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她怕姐姐甩开她的手——新妹妹就在身边，她哪来的自信要姐姐选她……她心里先黯下去了。

    可康咏歆下一秒就回握住了康滢滢，把妹妹的小手裹在掌心，转头对正在瞪眼怒视的张笑蕊说道：“好好写，再不会微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