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起床了。”

    不是学姐的成熟的嗓音，而是稍微偏甜的声线。我缓缓睁开眼，眼前出现了约莫15岁左右的少女，赫然是少女版的学姐。

    圆脸，小鹿般的眼睛，和虽然娇小但周围散发生人勿近的学姐是完全不同的气质，面前的学姐更多了一份无害的可爱，眼里保持着光亮，不谙世事的样子。

    也不是学姐那幅偏淡漠的眼神呢。

    “学，学姐？”我尝试叫出声。

    “是我。”面前的少女展开阳光的笑容。

    “这种开朗的性格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虽然也有学姐的记忆，但你其实不是培养仓里面的学姐吧？这是你自己的性格吗？”

    “是啊。”

    “我应该怎么叫你啊？”

    “叫我一号吧，一号是少女，琳要好好记住哦。”

    “嗯，一号。”

    听见我叫了她，少女立刻起身高兴地扑到我怀里，感叹不已：“终于碰到真人了。天天只能用那幅身体做，我这边的身体也很难受啊。”随即用鼻头蹭着我的肩窝。

    “那现在要做吗？”不自觉脱口而出。

    她皱起眉头：“我才不是一个色情狂，想先给你看看我在基地里种的小菜园。这种事晚上再来也没关系的。”

    “今天只有你出来吗？其他人不来见我？”

    “我和她们打赌谁赢谁先出来见琳，结果我赢了，今天琳的一整天都属于我。”她机灵地冲我眨眨眼：“好啦，我带你去洗漱，今天去菜地好好运动放松吧。”

    一号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响起来，拖着我往门外走，很快来到员工澡堂门口，她递给我崭新的牙刷与毛巾：“本体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快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扭开水龙头，倾泻而下的热水让我通体舒畅，好好把全身洗干净，打开门走出去。刚迈出几步就被一号牵住手乘坐电梯去往三楼，趁着电梯里空闲期间我打量着身边这个年纪比我小个头却和我差不多的一号。

    这个是克隆人的制服吧？不知道科学家们设计出来这个衣服是不是加入了男性凝视，总觉得很色气。分明是连体衣，胸部与tun部却是半透明设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若隐若现很容易勾起人的非分之想。

    我透过那布料似乎瞧见黑色底裤的边缘。

    “到了哦。”

    伴随电梯到达提示音响起，叮地一声，一号同时回过头转向我。我顿感自己十分龌龊，能打量美女到失神。

    “琳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少女的脸rou眼可见的红透，傲娇的哼一声：“想我还是本体？”

    “都想。”

    “哼。”

    不知不觉似乎掌握了人渣和稀泥的方式，俗称一碗水端平大法。

    三楼走廊尽头有扇大门，我跟随一号走入类似温室的房间，这间房高度出乎我意料，天花板设计好几盏放大版浴霸灯，地面被严谨的按照四方板块分割完成，泥土一小片一小片的排列方便管理，四通八达的路道可以覆盖到每一片土地边缘。

    尤其是我还闻到了以前去农耕业商家考察时，那股经常围绕在鼻尖的化肥味。

    一号兴致勃勃的介绍：“这边是水果区，那边蔬菜区，我一个人打理的哦。”话语中透着自豪感。我都没发现自己话语中带上了宠溺，只觉得她率直得可爱便想夸夸她：“嗯嗯，一号真厉害。”

    夸了一道她便更来劲，咋咋唬唬拉上我到处跑，一会摘个西红柿给我尝，一会扯一个苹果强硬递到我手里，然后抬着头用期待的眼神注视我。

    知道她还想要夸奖，也不遗余力的把所学赞美之词一股脑全部倒给她。

    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怜悯之情，作为人造克隆人没有得到科学家们的宠爱，自身也是为了服务本体才拥有存在的意义。

    包括因为本体的原因才顺着喜欢上我，完全没有为自己活过。

    对她们而言，人权这种东西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如果本体逝去呢？

    “一号，如果本体离世了，你们会怎样呢？”

    对于我突然提出毫不相干的问题，一号也颇具耐心的解释：“不怎样啊，我们之间会再派一个人回去地上继续扮演本体，可能从最年长的开始去。等我再长大一些也可以去换了。”

    “你们和本体的关系真好啊，我还以为会像电影里面的那些人要杀掉本体来替代。”

    “你在说人性吗？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和本体意识共通，才了解本体没有什么坏心思，甚至在为我们着想，所以这次带你过来见我们。”

    手牵手继续在小菜园散步闲谈，浴霸灯打在身上有些发热，一号的长发在前面甩动，有淡淡洗发水味道拂过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