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端着汤药去了东院,不知为何楚时清的身子更差了,以往快入冬的时候楚时清的身体也会变差,但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卧床不起。
他敲了门进去,萧霁尘在楚时清床边照看,见陈誉端着汤药进来便接过汤药。
“我哥好些了吗?”
萧霁尘摇头,俯身拍了下楚时清的脸颊,轻声道:“时清,起来喝药。”
床上睡着的人皱起眉头,声音极小:“不喝…难闻。”
萧霁尘耐心地哄他,“不苦。”
楚时清拗不过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让萧霁尘扶他起来,他的脸色算不上好,惨白惨白的,眼眸无神。
萧霁尘喂他喝下一口药,楚时清皱眉闷闷咳了几下,汤药全给咳了出来。
这一咳就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楚时清头抵着萧霁尘的肩缓神,“不想喝。”
胃里难受,喝不进去,喝什么吐什么,闻着味就犯恶心。
萧霁尘心疼的要命,把汤药递给陈誉,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楚时清的背给他安慰。
“好,不喝了,有想吃的吗?你太瘦了。”背脊骨搁着他的手,愣是一点rou都没有。
楚时清没了力气,懒懒地靠在萧霁尘身上,气若游丝道:“没有…”
“哥,我先出去了。”陈誉端着汤药出去,刚踏出房门就端着手里的药狂奔到后院去。
啪——汤药撒了一地,陈誉愣愣地看着汤碗的碎片,看着看着眼眶子就红了。
他待在楚时清身边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楚时清得的是什么病,楚诗筠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病死了,二十几岁就死了。
想到这陈誉胸口就难受,就像是有人扼住你的咽喉,让你喘不过气,他长这么大就没再哭过,明明楚时清还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不知怎的,他现在就很想哭。
……
“我没事,你们这的天太冷了。”楚时清的嘴一张一合,每说一个字就要花掉他好大力气。
“我让人多放些火盆。”萧霁尘抱着他。
“别…我怕给我这屋子烧了。”他说着又是低头咳了几下。
“霁尘。”
“你说。”
“我还想着来年春天回秦淮河看看,那的桃花比你这的好看。”楚时清歪着头靠在萧霁尘肩膀上。
萧霁尘毫不犹豫,“明日就去,明日我就带你去秦淮。”
楚时清笑了,“现在去能看什么?花都没有。”
“那就春天再去,春天带你去看桃花。”
楚时清眉眼弯弯,眼里含笑。
“好。”
……
明顺四年,冬,大雪。
萧府院内腊梅开的正盛。
萧霁尘让人做了把轮椅推着楚时清出去赏雪。
萧霁尘:“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雪。”
楚时清手里抱着手炉,腿上盖着毯子,“小时候见过,那时候还打雪仗来着。”
萧霁尘撑了把伞然后推着楚时清出去看雪,“过了这场冬就可以去看桃花了。”
楚时清轻眨眼,看着这院里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一片微微发神。
萧霁尘:“好了,该进去了,外面真的冷。”
楚时清摇头,“想玩雪。”
萧霁尘皱眉:“你身体不好,以后再玩。”
楚时清自顾自地把毯子撩开,“再这么坐下去该成残废了。”
说罢他一只手抱着手炉直接从轮椅上起来,萧霁尘赶紧用伞遮住他头上的雪, “时清,过些时日在玩。”
楚时清干脆把手炉搁轮椅上,踩着雪朝院子中央去,茫茫雪地落下一串脚印。
他回头冲萧霁尘摆摆手大声喊道:“萧霁尘!你别管我!”
雪中梅开的艳,人也似天仙。
冷空气里混杂着腊梅香一齐吸入肺里,霎时神清气爽。
楚时清玩雪玩得不亦乐乎,把雪捧起来往天上撒,任由白雪落肩头,身上见不到一丝病弱模样,就好像这人一直都是这般富有活力。
萧霁尘虽然担心他,但也不好破坏这番光景,楚时清玩了会便累了,规规矩矩地回到萧霁尘身边,他看了看萧霁尘,似乎是在观察萧霁尘的脸色,带着一丝撒娇是意味道:“累了。”
萧霁尘把手炉递给他,“玩够了?”
楚时清脸上泛着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头上、肩上全是雪,有些已经化了打shi了衣裳,:“没,这么大的雪,稀罕着,怎么可能玩得够。”
萧霁尘:“以后又不是见不着。”
他说完这话楚时清愣了几秒,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说:“我酿的桃花酒过些时日可以给你哥嫂送去了。”
过了会他又说:“宿骞江也给他送一坛去。”
萧霁尘想起来了,楚时清在醉花间就有自己酿酒的习惯,搬到萧府的时候确实带了几个小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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