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越在六月的最后一天结束了这学期的所有考试,自觉考得不错,说不准下学期还能拿点奖学金。其实他对读书一直都算不上特别用心,但架不住脑子确实好用,不需要多费劲就能拿到挺好的成绩。
大一结束,暑假如期而至。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得离谱,陈今越轻易不会出门,不过在7月2号那天还是跑个老远去了疾控中心。那天是注射最后一针狂犬疫苗的日子,一大早柯野便专门发了信息来提醒他,生怕他忘记了。
那是在和柯野分别之后,两人间的第一次联系。说实话,陈今越挺牵挂柯野的,这段时间以来常常想起他,每次想起心里便会有些沉重。这沉重乍一看有点像愧疚,因为自己不留余地的拒绝使对方伤心了,又混杂着一点失落,毕竟失去了一个要好的朋友。虽说那天两人和和气气地讲好了要做兄弟——但也就是说着好听,毕竟任谁都知道,一个爱慕者和一个被爱慕者,在挑明了关系又没当成情侣之后,又怎么可能还跟原先一样心无芥蒂地相处呢。
除了愧疚和失落,似乎又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令陈今越无法辨别,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怀念——吗?
比如把柯野曾经发来的语音消息反复播放来听,听他用他那特有的清朗中带着温和的声音,讲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对他说“我今晚去图书馆找点资料,可能晚点回去,要我顺便带点什么当夜宵吗”,或者是“你又没带钥匙啊,那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我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听着亲切又和悦,仿佛说话时总是在微笑。
然后又会想起同住的那段日子里的点点滴滴。在那间总能闻到淡淡茉莉花香味的小房子里,他经常在洗漱时把卫生间弄得一地的水,柯野就一边提醒他一边不厌其烦地拖地。衣服洗了之后全挂在阳台上,每次都是柯野把两人的衣服一起收回来,再分类叠好放好。家务上几乎是柯野全包了,自己就跟个大爷似的屁事不干,说起来也是挺招人烦的。好在大方,不光硬给柯野塞了半年房租,还总买回来一堆一堆的零食。两人没事就抱着零食窝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要么就一起找点电影或者综艺来看。那一个半月的同居生活就被这些日常小事填满,回忆起来充实而温馨。
也不知道柯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自己的,在那样的氛围下,会对同居对象产生好感真是再正常不过了,甚至连自己都……
护士把冰冷的针头扎进陈今越的手臂,让他在一阵突来的疼痛里中止了思绪。这狂犬疫苗打着还真疼,幸好已经是最后一针了。
陈今越不由又想起了那天用牙齿划伤了自己的球球,以及后来柯野从同学那借来的大虎。他真是很喜欢柯基。之前专门到nai茶店里去蹲等球球,蹲了一周也无果。后来托柯野的福,有机会跟大虎玩了个够,还抱着它睡了一觉。现在想来,也许将来再也没有机会跟它们一起玩了。
陈今越愈想愈是惆怅,深深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回家去了。
7月2号,他一直记得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后来翻了手机才记起,是贺鹿灵说过她从今天开始放暑假,那时候他们还约好了暑假里要聚一聚的。
也还算有点开心的事。
回了家,陈今越在晚饭时问老妈:“妈,我们家养只狗怎么样?”
陈母奇怪道:“干嘛突然想要养狗?”听语气是不太赞同的了。
陈父边喝汤边说:“养狗很麻烦的啰。”
陈母有个折中的主意:“你舅舅家不是养有好几只狗嘛,你要是喜欢就抱一只回来玩,玩够了再送回去。”
陈今越一听就不乐意:“舅舅家养的都是泰迪,整天发情,流氓得很。我喜欢柯基,要养就养柯基。”
陈母说:“养狗很麻烦的,整天掉毛,笨一点的教都教不好,到处拉屎拉尿,还要天天出去遛。你开学了以后都不住在家里,养只狗就丢给我和你爸啊?”
陈父连忙在一边点头附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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