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的言语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人的心口,令苏温有几分喘不过气来,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人是自己在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之后依然心动,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即便如此,苏温却不想承认这份喜欢,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宣之于口让人知道呢?何况眼前人还是自己的孪生兄弟,近乎相同的相貌,他们是那样的相似,却又是不同。
并不是说喜欢,苏澜便会轻易感动的人,当然苏温也笃定了,他不会杀自己,若是能下手便早就动手了。
他们是同一梗生长出来的花,彼此是分不开的。
他们彼此吸引又彼此伤害,苏温带上了个无辜的笑容告诉眼前人:“是,喜欢,上你。”
同样的几个字,苏温断句的不同,又刻意将上字加强了重音。
两个疯子,苏澜仰头笑出了声音,只将匕首丢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苏澜笑的有些缓不过气来,而后低头看向人,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我还不想杀你。”
“哥哥,你可要想好,机会只有一次,之后,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苏温笑的开怀起身跨坐在了苏澜的腿上,一只手往人的腰窝里摸,他就这样看着眼前人,眼神像是蛰伏在Yin暗chaoshi环境里的毒蛇,盯上了他的猎物,Yin鸷里却又带着一抹无辜的温柔。
苏澜的手隔着布料抚上了人的胸膛,这下面有一颗跳动的心脏,他们注定无法对彼此下手,苏澜凑近了人,在人的耳畔刻意用苏温的声线对人说:“苏温,你的命,是我的。”
已经卸下了那层伪装,苏温知道,眼前人便必定不会装的像以前一样乖顺,至此以后,他们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苏温拉过苏澜的另一只手,在人的掌心落下一吻只说了一个字:“好。”
掌心像是落了一片羽毛,亦或是一只骨骼轻盈的雀鸟,温暖又觉得酥酥痒痒,这样的感觉从掌心顺着胳膊一直流淌到了胸口,苏澜眨了眨眼略带嫌恶地抽出了手推了推身上的人:“现下是什么时辰?该出去了。”
苏温这样的人,祸害旁人未免可惜,罢了罢了,许是上辈子造孽,既已分不开那便绑着吧,苏澜跟着起身问人索要他的里衣和外衫。
“大抵是午时了?哥哥同我一起出去吗?”苏温替人捡来了衣衫和面具,只掸了掸面具上的尘埃,是刚刚落到地方去沾上的。
苏澜穿着衣衫系着衣带,眉眼平淡地反问:“不然太子殿下又想将我关起来?”
这张面具陪伴了苏澜许多年的,虽说算不上好看,苏澜抚摸着它的触感冰冷却又觉得亲近,只将之又扣回了自己的脸上。
苏温自然地想要去抱人却被人推开了。
“做什么?”苏澜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阿澜的眼睛不方便,此地昏暗我抱你出去。等出去了我为你诊脉好不好?你身上的伤宣太医不方便,我为你检查上药,等痊愈了再论其他可好?”苏温的语调轻快而无辜,却步步逼近人将人抱在了怀中。
苏澜的一双手无处安放只得搭在人的肩上,还是模糊,即便这样近的距离还是看不清人,苏澜告诉他:“抱出暗房便可。”
“安心,我有数。”这间暗房就是在自己的正殿里的,从这里出去便是寝殿,苏温也好为人诊脉,私心里他不想澜的眼疾痊愈,可如今他已经不能将人当做普通的影卫奴才了,他们的身份是相同的,说到底是母妃的错,是皇家的错,可这些他都不知晓,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样许多,苏澜遭受了这样多的辛苦,苏温舍不得了。
过往的那些隔阂猜忌都可以慢慢化解,也或许化解不了,但这都无妨。
苏温将人搁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替人解开衣衫摸过藏在床头匣子中的金疮药,只说了句:“我替你上药。”
这样柔软的床榻,舒适的玉枕,便是这一张床也是红木的,雕刻打磨过后又上了色,可惜终究不是闲散富绅人家,这样的床榻,也是睡不安稳的吧?
冰凉的触感划过自己的伤处,原先灼心的疼痛缓解了几分,苏澜分神的时候却被人压在了身下,只跨坐这俯身,不知什么时候亵裤都被褪了下来。
一只手触碰在苏温的胸前意味不明地揉捏着。
苏澜只黑了脸,只握过人的手,咔嚓一声,关节处应声脱了臼:“再不安分,我不介意帮你废了另一只手。”
苏温疼地皱了皱眉,他一向知晓苏澜狠,却未想对他也能如此狠,转念一想,或许他们半斤八两,疼痛感迫使他支撑不住猝不及防地趴在了人的身上。
苏澜身上的伤口遭到压迫,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阿澜好狠的心。”苏温的言语间带着几分哭腔,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泪来,“我明明是在帮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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