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闪烁,刺眼异常。
向明月从高级位面而来,这些人类于他而言不过是花鸟草兽一般的存在,然而这些灯光却切切实实的灼烧了他的眼。
“别拍了……”他轻声落下泪水,试图蜷缩起酸痛的身体。周围的弥漫着尿sao与恶臭的气味,向明月很是反感,只想要在这窒息与疼痛中死去。
好疼……
我好疼……
泪雾阻隔视线,无法呼吸,他意识在清醒中受尽折磨,在混沌中被回忆凌迟。冰冷的空气侵蚀着身体,恍若回到了与那颗黑色龙蛋朝夕相处的冰雪川流。
“银河……我好疼啊……”
他凄凄切切的发出一声哀哭,接着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向银河正陪在他的病床边,从笔记本闪烁的界面将光照射在他冰冷的眼眸中,唯有那颗唇珠鲜红欲滴。
少年凑上前,娇艳的嘴唇张合,声音好像隔了很远,只能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凑在很近的地方,可他又是陌生的,龙银河破壳到化形皆是成人,向明月从未见过他年幼时的模样。
“你说什么?”向银河凑近他,微冷的气息盈溢鼻腔“爸爸,我没听清。”
原来我在说话……向明月晕晕乎乎的,一腔的苦痛与委屈忽然涌出,他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向银河的袖子“银河……”
面对这样脆弱的父亲,少年显然有些无所适从,他僵硬的抬起手,轻拍养父颤栗的后背“我在,我在呢。”
向明月是一只十分娇气的白蛟,因为有了龙银河的存在,这种惯性更盛。他的小夫君那时只有混沌的灵智,自会说话开始就拼命的从龙蛋里给予他力所能及的安抚,那个少年音明明还很是稚嫩,却能抹平一切伤痛与委屈。
“明月,你别哭……”
“等我破壳,定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你别哭……”
“爸爸,你别哭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落下眼泪,而他高大的孩子已经倚在床上将他揽进怀中,和当年龙银河的声音别无两样。
然而这短暂的安宁很快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向银河熟练的与他父亲的秘书对接,然后他放下手机,与父亲拉开距离,颇有一些常年身居上位的杀伐果决“爸爸,绿茵中心的工程,我已经给你处理好了。”
向明月已经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手上的点滴输入速度过快,让他的手背产生了轻微的刺痛。
他下意识的瘪了瘪嘴,委屈万分“……银河,我的手好疼……”
数天的镇痛药和镇静剂进入体内,向明月好像变得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他将输ye速度降低,接着将几份文件递给他“爸爸,你看接下来这几个项目用不用交给我负责?”
见到向明月迟钝的反应,他诱哄着父亲,握住他的手拿起笔签了字,再然后,他凑近了些“我没有别的意思,爸爸,你跟龙胤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董事会那边已经有异心了……”
这个名字恍然又将他拉入了那个肮脏Yin暗,充斥着血腥与恶臭的小巷。几乎是瞬息之间,向明月的体温几乎已经降低到冰点。而向银河凑近了他惊恐至极的父亲,那悦耳的少年音拉长,变得有些诡异而空远。
他一边悄无声息的加大了吊瓶输ye的速度,一边轻声道“龙胤在那条巷子里把你强暴了,你浑身是血,被绑着手的照片已经被传遍了……很疼吧,爸爸,你最怕疼了。他插进你肛门的时候没有做润滑对吗,你的直肠撕裂很严重,伤口有十多厘米,我们没有办法让你排便,只能给你输ye,很可能以后你只能靠人造肛门生活。医生会在你的肚子上打一个洞……”
“别说了!!”向明月惨叫着躲进被子里,雪白的鼓包连带着床铺都在剧烈的晃动。
终于,属于他孩子绵长不断的声音停止,过量的镇静剂让向明月陷入昏睡,向银河便在这时离开了病房。
“向总,下午和立成保险公司专员的会面安排在四点。”
“我知道了。”向银河点头,顺带将电脑递给他,摆脱病房怪异的气味,向总这个称呼似乎也更加动听了些。高个的寸头男人接过电脑,Yin森冰冷的目光收回,和向银河一同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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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月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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