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叫三两声,驱散了陆饮溪继续与方若霖谈论两人之间的新仇旧恨的念头。
“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陆饮溪坐起身来问道。
“邢应派人将你扛回来,你要喝水,喝完拽着我不松手。”方若霖没好气地搪塞一番,也打算起身。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竟有十数人之多,随后房门被一脚踹开。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为首的人大手一挥,二话不说就要拿人。
方若霖正想回头看一眼,却被陆饮溪按住头一把揽入怀中,只听陆饮溪附在他耳畔低声道:“你没有易容。”
陆饮溪仍是林萧风的模样,看起来模样稚嫩,不免遭人轻视。闯入的众人本就满腔怒火,又见这两个男人举止亲昵,心中鄙夷又愤慨,为首的名为赵协,是此次随游双忆一同前来的大夫,冷冰冰道:“杀了人竟然还有胆子留在这儿,两位可真有闲情逸致。”
杀了人?方若霖心中纳罕,重新易容成之前平庸的模样,回头问道:“谁死了?”
“邢大侠他的尸体还在游二爷房间。你们两个还装作不知?”赵协嘴边的两撮小胡子上下抖动,眉毛高高扬起,眼睛瞪得宛若铜铃。
“赵大夫这话说的奇怪,人死在你们游二爷房间,为何要来找我们?”陆饮溪往床边坐了坐问道。方若霖已从他怀中离开,站在床边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干人等。
“哼,游二爷昨儿个夜里听说城南有病患,便一直同我们在城南,今早游家有急事,派了马车将他接了回去。若非他人不在这里,岂能让你们钻了空子?”赵协指着陆方二人,火气简直能把胡子烧着。
陆饮溪心知有异,并不与赵协一般计较,追问:“那石君仁呢?你们怎么不说是他杀了邢应?我们与邢应无冤无仇,何苦杀了他还留在这里等着被你们抓住。”
“石公子昨夜被邢大侠叫到城南,再没离开过。我们与他虽不对付,但都亲眼见着他没离开,而且我听说,昨夜邢大侠单独送这位颜公子回客栈,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协语气轻浮,眼光不住在方若霖和陆饮溪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陆饮溪并不知道昨夜邢应与方若霖的谈话,有些出乎意料地抬眼瞥了下方若霖,见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心中不禁起疑,暗忖若是邢应发现了他的身份,他随手杀了邢应也并非不可能。
这一眼被方若霖看在眼里,胸口像被塞了团shi棉花,又闷又沉。
陆饮溪没有察觉方若霖一瞬间黯淡的神情,起身将衣物抚平道:“说了这么久,赵大夫其实是怀疑这位颜公子杀了邢应。在下昨晚一直在义庄,那些老者可作证。这样我总该没有嫌疑了吧?不如赵大夫引我去看看邢大侠的尸体,兴许能找到线索。”
赵协看了眼陆饮溪,心道一个毛头小子也不能怎样,便摆摆手道:“你随我来,剩下的人把姓颜的给我看好了。”
方若霖闻言本能地想要动手,不经意间与陆饮溪对视,忽又想起方才他的眼神,不想再被当做滥杀无辜的人,随即收回手掌,忍着不悦道:“我也要去。”
“你给我待在这儿。”赵协不假思索地否决。
陆饮溪和气道:“赵大夫,反正都要去看,不如带他一起,省得他留在这里耍什么花招,要是逃了岂不是更麻烦?”
赵协捋着胡子略一思索,觉得有道理,便让人押着方若霖一齐来到先前游双忆的房间,但又将方若霖与陆饮溪隔得极远,生怕二人联手耍花招。
屋内血腥气味浓重,乌黑的血迹一直蔓延到门口,邢应保持着死时的姿势趴在地上。
陆饮溪小心避开血迹,凑到尸体旁边查看,邢应乃是被割喉杀死。他立刻察觉这伤口的古怪,伤口竟与张胖子三人尸体上的一模一样,每条伤口皆延伸到耳朵正下方,划出圆满的弧线。若是普通兵刃割喉,伤口短且深,不会如此长。
别人也许看不出这伤口的缘由,可方若霖只一眼就知道是谁下的手。这样的伤口他见过太多太多,没有用的“畜生”往往都是被那人亲手了结,留下特殊的伤口,如同记号。
昨晚石君仁明明在义庄准备偷袭陆饮溪,赵协却说石君仁一直在城南。方若霖可以确认昨晚的石君仁并非“那人”,如果“那人”装成石君仁的模样帮他隐藏行踪,又帮他杀死邢应,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方若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心中几乎有了十分把握。没想到昨夜自己一个“善意”的提醒,反倒害邢应丢了性命,他心中不免唏嘘。
“除了邢应和石君仁,游双忆带来的人都在这里了吗?”方若霖目光扫过屋内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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