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的下人掀帘进厨房,跟萧兰因说,大王跟四位将军正在大王帐中议事,你去把烫好的酒和饭菜送过去。
兰因虽因为身上旧伤未能痊愈行走时尚有跛行之态,但已无大碍,且杨子絮叫他去厨房负责洒扫,比起马厩的工作来实在是轻松不少,只是烧炭和油烟的气味难忍,他肺不好,免不了要被呛得一直咳嗽出眼泪,但总好过伺候将军们的马,忍受那些马踢在身上的痛楚,也再也不用与周怀成那些禽兽相见,以免再滋生不必要的事端。
他端着饭菜去了杨子絮的营帐中,还未入帐就听见周怀成那几人跟杨子絮道:“大王,事不宜迟,列支的首领既然是您表兄,那就更放松不得,我跟老幺已经探过口风了,他们余粮不多,走了几十里路了人马都倦怠,眼下夜袭他们要害是最好不过的,只等大王一声命令,我们就能从东霖和西雪两个要塞攻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迟燕飞也道:“三哥说的是,我与大哥二哥也攒积战斗力多时,只待大王下令。”
杨子絮道:“不用你们说,我也差不多是这样想,阿部征那人自从京中事变就也有意入京擒反贼,最近很是嚣张,把我们没能拿下的几座城池都一一拿下,不能不防,坐以待毙无益,必须先发制人,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后患无穷。”他见帐外有人影闪过,便厉声道:
“谁在那里?出来!”
萧兰因便垂首而入,给四位将军和杨子絮行过礼,毕恭毕敬地将饭菜送上。
周怀成见是美人,便又手痒心痒起来。萧兰因养好伤似是更见风致了,腰身细软地像是能一只手揽过跌入怀中。沾着晨霜的睫毛下是乌黑的眼睛,嘴唇有了些血色,看着是淡粉的樱,只待人上前爱抚疼惜。周怀成饥渴难耐,如狼似虎,待萧兰因将饭食放到他面前时,他便一把抓过兰因的腰,兰因一个不稳把酒泼了,直接跌到周怀成身上,周怀成顺势将他摁在身下,正欲强吻,杨子絮蹙眉道:
“哎哎哎,干什么呢老三,饭还没吃,你倒先叫人作呕了?”
迟燕飞在旁边讥笑道:“三哥怎么天天欲求不满,真就被这个男ji迷死了么?”
周怀成便笑着起身跟杨子絮道:
“大王,你又不杀他,又留着他无用,不如将他赏了我可好?末将就先谢过大王。”
兰因咬唇拉上被周怀成撕开的衣服,满脸通红,周怀成那狗东西却还一条腿顶在他胯间不让他走,兰因便看向杨子絮。
杨子絮道:“你是没cao过男人么?怎么跟个畜生似的天天发情?”
安瑾瑜道:“是啊,我们这些人里除了大王没妻没妾,再都比不过老三的妻妾多,这现在又要问大王要人,算怎么回事?老三啊,你也安分守己些,人家再被你玩弄,人也是郡主,你只不过是个将军,要知道分寸。”一席话把萧兰因折辱得没了形,大家都哄笑起来,兰因忍耐着不语,周怀成却笑道:
“什么妻妾啊,要是大王把萧兰因赏了我,顶我十个妻妾呢。”
杨子絮沉默片刻,道:
“你若此次攻列支有功,本王就把萧兰因赏你,如何?”
周怀成一听便两眼发亮,喜不自胜,忙起身向杨子絮行礼道:
“那臣就先谢过大王!”
杨子絮一转头,见萧兰因跪在周怀成身边落泪,便觉好笑,问道:“你哭什么?我们老三虽说yIn荡了点,但也算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若真跟了他,他也不会辜负你什么。”
兰因抬起泪眼笑道:
“小人不是为自己而哭,是为大王而哭。”
杨子絮皱眉道:“你说什么?”
“大王或许不知,与列支一战若要从东霖西雪两侧攻入,则必败无疑。”
帐中除萧兰因以外的五人都被惊到,空气沉默良久,杨子絮才开口道:“你为何能如此大言不惭?就不怕一时愚钝说错了话,本王治你的罪吗?”
萧兰因端起翻到在一旁的托盘欠身道:
“大王不信的话可以一试,小人只是提醒大王,是非对错,小人说了不算,大王也说了不算,等战后结果出来,一切就明朗了,到时候大王再治小人失言之罪,尚未晚也。”
杨子絮在床上辗转难眠,无法不回想白天萧兰因的一席话。那人病恹恹的孱弱得像片一踩就碎的枯叶,可为何能如此果断坚定地说出攻而必败这样的话来,尤其那眼神中透着一种极具压迫感和震慑力的自信,简直无法不让人信服。但杨子絮又不愿轻易被一个奴隶左右,他便点灯翻身起来细细翻看先前跟四大将军计算好的线路图纸,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探子们也都是信得过的心腹,如此想来,只怕是萧兰因那人在说大话,目的就是为了让杨子絮他们陷入战败的恐惧而焦心不已,他好扰乱军心,趁机脱逃。杨子絮又理了理萧兰因其人的话语,再反复查看自己的计划,便吹灭了灯继续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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