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都是荒唐的碎梦,梦里缠绵雨来,梦里他好像一支满身流汁的蜡烛。季天蓼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一个自我厌恶的澡。阿姨进来整理被褥,他一屁股坐到床单的那一滩水迹上,一股欲盖弥彰的尴尬之感在空气里蔓延,脏了,又进一次浴室。
季天蓼的早晨过得像Vlog博主。空腹有氧半小时之后,摄入快碳做一些中负荷的力量训练,没有严格的组数规定,感到微微力竭就去吃早饭。他厨艺其实尚可,但高度依赖于各种Jing致而鸡肋的厨具,又对令他水肿的调料怀有敌意,所以经常用昂贵的食材做出难以下咽的成品。但高热量食品可以抚慰受伤的灵魂,今天破例舀了一勺白酱,在黄油中煎到焦黄酥香,并着新鲜nai油、熟碎rou、海鲜一起,淋在滑嫩的法式小盅蛋的微韧黑松露上。他有几百条餐巾,根据当天的心情选择搭配。
九点钟查阅邮箱,主持视频会议提醒各项目组催回函、约KOL访谈,安慰IPO大客户的情绪不要放弃上市。慢慢抿着欧蕾咖啡的时候,收到陆律师的微信,问现在要不要走诉讼程序。
刚有一点好心情立刻毁了,季天蓼只能说:“先放一放吧。”
陆赫十分钟以后问:“昨天晚上你和小露在一起吗?他告诉我在和你洽谈工作。”
他的妻子叫朝曦露,混血儿,英文名贝缪尔,一名顶奢集团香氛部门的高管,季天蓼的甲方。一款香水上市要做大量竞争调研,咨询费油水很大,简而言之,这是个大爹。但季天蓼业务能力出群,足以支撑他对大客户的淡淡态度,工作之外也没多和贝缪尔接触。
季天蓼意识到这是来他这查岗了,一时语结,战略性装没看到。
谁知道一出门,就看见门口停了辆亮黄色的超跑,贝缪尔大Yin天戴副墨镜,珍珠色水貂皮的披肩,冲他抛了一个兔女郎的眨眼:“嘿,早上好季总!季总今天look爱了哦。”
就像是上帝用金色的纸板剪出的天使,谁第一眼见到贝缪尔都会这么想。但季天蓼去对方公司中期汇报的时候,会议室开了一小条缝,就撞到里面贝缪尔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跨在他们集团总裁的大腿上。神情就像个一事不知的小孩子,一边用糖的塑料细杆戳着对方脸颊,美人鱼似得小手却已摸到西装裤的拉链上了。
季天蓼想到那个场景就头皮发麻,别说像贝缪尔一样娇娇腻腻地喊老公了,他连哥哥都叫不出口,他上下五千年前世今生都没撒过娇,不会也不屑,不,绝不,永远不。
季天蓼不知道他有何贵干,但还是保持基本礼貌:“早上好,朝总监。项目进度我周四发到你邮箱了,有需求更新我们及时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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