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姝恪尽职守地等在门外,脸上挂着标准笑容,对前来询问的员工说,“在进行心理疏导呢,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幸亏她忙着应付别人,没空回头细看,否则身后那两个模糊交叠的影子就能让她怀疑人生。
室内的宋延霆目光动了动,透过前边一小截透明玻璃,看见梁静姝正在门口站岗,决定回去之后奖励她两天假期。
再怎么想象,也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别人遭受的痛苦。
宋延霆只能看出,夏时予在一阵急促的呼吸后安静了下来,而对于夏时予来说,那些喘息其实是不断被人推下悬崖后的无声尖叫。
这次是不一样的。在那熟悉而令人崩溃的下坠感中,忽然有一双手接住了他,托着他重新站回了实地上。
“你说的对,我应该听你的安排,可是我太着急了……”夏时予懊恼又自责,被拥在怀里安心感让他从绝望中脱身,理智迫使他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
“没关系,你已经问出了很重要的信息,”宋延霆顺着他的脊背抚过,动作轻柔至极,透着股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疼惜,“就算是我来也不一定能这么顺利。”
“你在安慰我,我知道。”夏时予稍微挣开了些,抬头盯着宋延霆的眼睛,想从中找出敷衍,但却只看到宽容。
睫毛被沾shi后颜色比之前更深了,颤巍巍地抖了抖,白皙干净的脸庞让夏时予看起来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宋延霆呼吸一滞,垂下眼睑去摸自己的口袋,想起自己并不是个随身携带纸巾的人,于是动作在中途停住,问夏时予,“身上有纸巾吗?”
夏时予微微摇头,宋延霆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直接抬手用拇指抹去他眼尾的shi痕。
粗粝的触感掠过敏感的皮肤,挠得人睫根痒痒的,夏时予忍不住眨了几下,这才迟钝地意识到宋延霆是在给他擦眼泪,脖颈一下就红了。
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不仅在外面哭了出来,还被人抱在怀里擦泪,太羞耻了……
他上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夏时予有些失神,恍然间感觉宋延霆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随后便听见宋延霆低声问他,“好了吗?我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他们是一前一后预约的魏峻峰,宋延霆设置了一个提醒,刚才行程弹出通知,距离预约时间还有十分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魏峻峰应该也会提前进来等候下一场面谈。
该怎么告诉宋延霆,自己有点舍不得撒手?
被拉进怀抱安慰时,夏时予双臂还垂在两侧,此刻却条件反射地环上了宋延霆的腰身,像个不让人拿走心爱玩具的小孩,连下巴也主动枕上了宽阔的肩膀,闷声道,“没好。”
他几乎是撞过来的,泼皮无赖一样缠着人,宋延霆松松搭在他背上的手掌顺势滑下去,落在起伏有度的腰tun。
和肩背略显薄瘦的骨骼感不同,夏时予腰窄tun圆,手感好得惊人,隔着轻软的布料都能勾出无与lun比的诱惑。
宋延霆愣了一瞬,忘了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轻微蹙起眉头,听见夏时予在耳畔撒娇似的请求,“再等会儿,我给你讲个故事。”
这话说出来,宋延霆就知道他已经恢复了。他无可奈何地垂下眼睛,瞧见的却是夏时予倾身贴过来后,腰部拉出的优美弧线。
或许是因为夏时予说话时还带着轻微的鼻音,宋延霆不忍拒绝他,于是破例关掉了行程提醒,说,“五分钟。”
“我小时候比别的孩子长得慢,上幼儿园的时候总是比别人矮一截,所以我爸爸每次来接我放学都不叫名字,直接喊‘小不点儿,回家了’。”
宋延霆体格好,身上温度比他要高一些,抱着很舒服,夏时予稍微侧头,温凉的脸颊碰到了宋延霆的脖子,能感觉到脖颈动脉血管在汩汩跳动。
他听见宋延霆低低笑了一声,似乎看了眼他的头顶,在用眼神无声地调侃他,说现在也是个小不点儿。
夏时予半阖着眼睑,嗅到属于宋延霆的干净气息,唇角弯了弯,继续说,“我妈不让我爸这么叫,她说越叫小不点儿我越长不高,所以她叫我是叫的小予,嗯,听起来就是天气预报里的那个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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