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机身嗡嗡振动,在坚硬的木制柜上制造出非同一般的噪音。
睡在旁侧床上的人轻微挣动了下脖颈,眼皮颤颤,隐约可见上面布着几条纤细的青色脉络。
时迁挣扎着将胳膊从薄被下伸出来时,眼睛还是阖着的,足见昨晚的疲累。
白皙Jing瘦的胳膊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度,手机屏幕在放到眼前时自动亮起,明亮的光在拉起厚重窗帘的昏暗房间里格外刺眼。
本就紧紧闭合的眸子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下,不适地皱起周侧的皮肤。时迁蹙紧眉,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往屏幕上看去。
周二,八点二十。
第一节课已经结束,正要开始第二节。
意识到这点的时迁没有焦急,反而不紧不慢将闹钟关掉,把手机放回柜子上。
房间里空调开的很大,过量的冷气让这里的温度降至冬日时分,不一会伸出来的胳膊就染上了冰冷的气息。
时迁垂眸瞥了眼没入被子贴在自己颈弯的黑色脑袋,全身都被那人紧紧缠住,搭在背后的胳膊,下半身交缠的腿,以及不得以躬起身也要靠过来的胸膛,不论哪里都有着与外面格格不入的炽热体温。
暖得让他也不想起床了。
许久没有过的困倦似乎在这一刻像水流似的涓涓流过大脑的每一处缝隙,一点点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烟草味道带着眠意进入鼻腔,让一贯清醒的头脑惹上暖烘烘的昏昏欲睡感。
时迁耸拉着摇摇欲坠的眼皮,转身将胳膊放在池暮阳的背脊上,不想去学校的欲望达到峰值,便随心闭上了眼。
俊逸的脸颊贴在软枕上,同时往后面靠了靠,让身后人的体温更好的传过来。
“…不去学校了?”
这时,装睡紧缠着时迁本意就是不想放他去学校的池暮阳如愿,睁开了眸子,漆黑的瞳孔浮上慵懒的笑意。
他蹭到时迁耳边,在白软的耳垂上又舔又咬地轻声说道,腔调拉长,尾音沙哑散漫。
嫌痒将脸别开,时迁掀了下眼皮随意看了眼池暮阳,心底清楚他准是如了愿才会显得有些开心。不过没有提及,他摇摇头,闭上眸子回答,“不去了,昨天有点累。”
听了这话的池暮阳不自觉勾唇,胸腔震动,盯着时迁的目光里满是张扬的情意。
被子稍稍滑落,将时迁的肩颈露出来,上面布满了某人啃噬的暧昧红痕。
“那我也不去了。”
重新将被子拉起,两个人躺在床上,满足地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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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思扑了个空。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眉头紧皱,目光不停盯着紧闭的教室门。
过了半小时,学生们一个个走进教室,在那些身影里却唯独没有白念思想看见的人。
时迁平时总会在早上七点到教室自习,白念思想,他六点就来堵人,却没想到时迁今天却姗姗来迟,七点半了也不见人影。
上课铃响了,果不其然,时迁依旧没来。
语文老师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白念思斜着瞥了眼角落里的两个座位,具是无人落座。
他神情不由得沉下来,眸底郁郁。
似是察觉到白念思情绪不佳,后面的张世杰趁老师没注意用笔戳了戳他的后背,低低的用气声问道:“念思,怎么了?今天那怂蛋没来,下课一起去买点东西?”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事前的座位是空的,和白念思有目的不同,张世杰是属于半晌碍眼的人终于消失不见,而感到愉悦的那类人。
因为并不是面对面的关系,白念思没有遮盖脸上Yin沉的表情,只是语气泛着些许担心。
“没什么,时迁没来,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世杰,你也别总是用那个称呼叫时迁了,对你不好。”
此时已经接近下课,张世杰听着白念思一番焦急担心的话,忍不住暗暗替他瞪了眼时迁的座位。他想得简单,觉着时迁没来是给白念思添麻烦了。
看不惯白念思一直陷入忧虑,张世杰在下课后举起手。
班主任同时兼任语文老师的目光投向张世杰,“怎么了?是有哪里没听懂吗?”
班主任语气冷淡,听起来不是特别喜欢恃强凌弱的张世杰。
不过张世杰也早已习惯,没有在意地指了指时迁的位置,“他为什么没来?”
“念思都担心一节课了。”
听到这里,班主任又将眼神看向白念思,脸上浮现显而易见的疑惑。
“他可能只是睡过了,别那么担心。”
虽说不知道白念思和时迁的关系究竟如何,班主任仍然回答了张世杰的问题,并用警告的目光示意张世杰不要再惹祸。
而这时知道答案的张世杰早早便收回放在她脸上的眼神,转而看向白念思。眼里有点讨赏的意味。
可被张世杰所注视的白念思却没有收回脸上的忧虑,他想,班主任刚才说的是可能,也就是说班主任并不知道时迁的真正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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