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渠冷峻地推门进入录音棚二楼的E室,这间录音室面积不大不小刚够一个乐队演奏,而且也有大窗户,风景很好,非常适合他们三人日常创作。
霖渠的腿脚还有点不便,那天踹门跟腱伤了,走多了就疼地厉害,会瘸地很明显。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捷径只能慢慢恢复。
他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塔lun,塔lun因为他的冷漠忽视变得更低落。她扒在控制室门口小心地问:“你脚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的药用了吗?”
霖渠烦躁地想: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吗还问什么问!
“那个,吴青打电话来说他公司情况有变,暂时不回来了,他跟你说了吗?”
霖渠把东西一放启动电脑继续他无尽的《狂嚣》,对塔lun的问话置若罔闻。塔lun悲伤地抠墙皮,哭唧唧埋怨他:“我好伤心,你都不安慰我,你理都不理我……”
“啪!啪!啪!”霖渠暴躁地砸鼠标,好像在嫌她烦要让她闭嘴。但是除了霖渠她还能跟谁讨论呢?塔lun失望透顶,对着霖渠麻木不仁的背影“咩”一声捂住脸,哭着小跑去了厕所。
中午12点多,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萧楚炎顶着俩大黑眼圈神采奕奕地来上班了。
塔lun颓废地摊在沙发上玩手机,终于来了个能说话的,她起身迎接,肿着眼哑着嗓子说:“你干嘛去了,那么开心是不是老婆回来你们战了一个通宵?”
霖渠打开控制室门气势汹汹走过来,萧楚炎看到Yin沉沉越来越有杀人犯气质的大帅逼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她要过年呢,我昨天灵感爆发在……”
然而大帅逼视他二人为空气,路过他们径直出去了。
萧楚炎紧了紧身上的背带,想到要和霖渠搭话心情就变得紧致。
他的背包里带着《狂嚣》的工程文件、音频和总谱,效果十分牛逼!说白了这也是霖渠做的,只是霖渠可能状态不佳,没法把这些idea整合起来,他就帮着裁裁剪剪缝合一下。
他相信这支《狂嚣》对霖渠而言会是一个惊喜。
萧楚炎坐到桌前打开笔记本再次完善工程文件,力求至善至美。塔lun一看萧楚炎也带着耳机看电脑,没空陪她安慰她,心酸地又想哭了。
待萧楚炎把文件导出,摘下耳机起身,这才发现塔lun不知哪儿去了,只有霖渠在控制室里埋头做歌。他带着一丝笑容走到窗前,带上耳机侧耳聆听,微微偏头观察着控制室的情况。
确认无误后,他拿下耳机走过去轻轻推开门,霖渠背对着他在低头写东西,萧楚炎试探着叫了几声,霖渠没反应,估计是带着耳机没听见。
他伸出手,指尖刚触到霖渠的肩膀,对方便反应极大地回头。萧楚炎笑着把谱子递过去,又从裤兜里拿出usb,见他不接就上前放在桌上。霖渠还往旁边一淌离他远了点。萧楚炎保持微笑:“这是《狂嚣》,我拿你地上的谱子完善了一下,你听听看吧。”
霖渠摘下耳机歪头:“我扔掉的?”
“嗯。”萧楚炎微笑着点头,却见霖渠面色一沉,不等他反应倏地抓过桌上的纸张甩到他脸上,大吼,“谁让你看我东西,我扔掉的你完善个屁,有病吗你!”
离得太近,轻飘飘的A4纸也能成为利刃,萧楚炎的颧骨上被擦出一道痕迹,不破皮不流血,确是尖锐地疼了,他被霖渠抽懵了。
他没想到霖渠听都不听就劈头盖脸地骂,这未免太不理智,一点都不像霖渠会做的。嘴角的弧度变得僵硬,萧楚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转身出去。
塔lun不在,录音室里的氛围格外压抑,萧楚炎歌也写不出来,一直木愣愣对着霖渠的背影发呆。霖渠偶尔起身放松身体看到他,就厌烦地转头回避,还数次打量控制室玻璃窗的上沿,估计是想要装窗帘来隔绝他的窥视。
萧楚炎心里钝痛,想着要忍耐忍耐忍耐啊!外面都在骂,霖渠比他可怜,被这么大规模网暴情绪失常也情有可原,所以一定要忍耐啊!
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制作人张翔。张翔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年轻人,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七,却已大腹便便,脸上的褶皱饱含着社会的风吹雨打。
他蒲扇般的大手挥起一阵“飓风”,啪啪扇在萧楚炎的后肩,把他拍得往前窜了三米,萧楚炎捂着肩膀回头,张翔哈哈大笑:“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太娇弱,我找你是问问你那个《塔lun》的录制你们准备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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