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对佘云的非议愈演愈烈,佘云痛苦万分,刑卜在暗地里为她焦急。他努力尝试着接近佘云,去鼓励她、表达自己的关心和支持。
但对佘云来说,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隐私侵犯。
身后如影随形的视线无法摆脱,哪怕回家把窗帘全部拉上也似乎难以摆脱窥探的视线。
敲门声将她从梦中拉出,惊醒后她恐惧地躲在被子,冷汗刷地流下。那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响起,很有节奏。佘云被这声音折磨,各种恐怖猜想让神经越绷越紧,她再也忍不了,起身下床。
缓慢地移步客厅,她站在门前,从猫眼往外看。楼道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被消防通道标识照得绿油油,显得格外诡异渗人。
冷汗划过脸庞,她缓缓打开门,紧绷着身体探头查看,正要关门,视线一掠,她看到地上橘色的便条。缓缓弯腰捡起,佘云瞪大眼,见便条上写着——不要害怕,我会一直注视着你。
呼吸停滞,她艰难地转动眼珠向四周查看,绿油油的逃生标识因接触不良开始闪动,她仿佛看到,黑暗的角落中正藏着一个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佘云飞快扔下便条关上门,逃也似地重回房间躺进被窝里,浑身发抖。
黑暗中,似乎总有一双眼在注视着她。
“卡!”
王准先拿下监听耳机拍手大喊:“郭子梵杀青,今天收工都辛苦了各位!”
已经凌晨3点多,工作人员和演员都累得不行了。塔lun傍晚才过来,她一点事没有也不帮忙,就在旁边看,现在还活力满满地缠上来对王准先撒娇:“王导,我也想演,是不是还有两个短片,给我安排个角色嘛好不好~”
王准先摇头,指指旁边坐着的霖渠,又对她陈诺:“下次我的电影再找你演女主。”
霖渠架着腿拿着笔在改剧本,拍摄任务太重时间不够他要另辟蹊径。他手上不停,冷冷地说:“演什么女主,她长得不中不洋戏路太窄,脸也没特色,好看地很恶俗,不适合上镜。”
王准先看小辈斗嘴呵呵地笑,塔lun冲霖渠呲牙,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霖渠不管她,揉揉眼抱起羽绒服递给走过来的萧楚炎,和他一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两人背上包朝电梯门走,萧楚炎忧心忡忡地回头,塔lun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他对霖渠说:“你刚才说得太过分了,很伤人的,你看塔lun这样,你跟她好好说说吧。”
“是吗?”霖渠头一歪大喊,“塔lun!”
塔lun快乐地抬头。
霖渠招手:“走不走!”
“渠渠——!”塔lun快乐地跑过来,霖渠对萧楚炎勾嘴一笑。
萧楚炎:“……”
*
今天上午的戏份是佘云身着黑色长裙,从大楼的顶层一跃而下,飘过自己巨大的半身广告,从此消失在人间。按照剧情佘云跳楼时,刑卜就在对面的公寓里拿望远镜对着她——这是霖渠昨天改的,简直杀人诛心啊!
萧楚炎睡了一个懒觉,之后就都是他的戏份了,王导的意思是争取今天拍完。
这两天萧楚炎除了拍摄需要,其余时间都一个人待在刑卜的房间里。这里脏乱差,有股霉味儿混着甲醛味,而且情节需要,员工的外卖盒都扔在这儿,腐败的食物上苍蝇在围着打转,感觉在这住几晚都会折寿。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他静静地躺着,情绪被不断深挖放大,在不堪忍受的夏天里霖渠对他的厌恶和鄙弃让他颓败心痛、悲伤到难以附加,现在的萧楚炎简直是刑卜本卜!
刑卜睁着无望的眼,拖着身子走进浴室,将浴缸放满水,他缓缓躺进去。
他彻底被浮动的流体包裹,除了水声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他闭上眼,安静地等待死亡到来,突然间,响起了佘云的声音。
刑卜从水中惊坐而起,那声音又没了。他因为略微的缺氧而惊喘,再次把自己沉入水中,待周围彻底安静,那被水波推地音调不稳的女声再次响起,甜甜地说:“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呀,说实话这有点吓人。”
宁静的夜,刑卜带上隔音耳塞和3m耳机,在彻底的静谧中与佘云对话。他在佘云的指挥下扔掉房间里的垃圾,把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把墙上层层叠叠的女人海报撕掉,刷上鹅黄的温暖的色调。
忙碌让他饥饿,他拿出购物袋,里面都是听从佘云的建议,在白天的时候从超市购入的食物和生活所需。
有佘云的陪伴,一切似乎得以维系,刑卜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清晨,伴随着第一声清脆鸟啼,佘云的声音消失了。刑卜坐在沙发上怅然若失,他沉思良久,终于拿起桌上的美工刀和筷子动手削起来。
木屑掉落,刑卜的手微微发抖,但每一下都是如此坚定不移。
他想象着当世界彻底安静,自己和佘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一起,他们就是两位一体。这样的喜悦让他的恐惧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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