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这里了,从前我都是由萍姨姨抱着来的,但我现在长大了,可以自己走了。我就跟在祖父祖母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生怕迷失在这白色迷宫里。
接待我的依旧是那位穿着白色长袍、戴着白色帽子的姐姐,说实话,她没有来我家的漂亮姐姐好看。
她拉过我的小手,把我带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身开始准备器具。
祖父祖母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不敢看,因为我知道待会儿那根细长的针就会扎进我的手里,从我的身体中取出两馆鲜红滚烫的血ye。
而祖父祖母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仿佛我是与他们无关的陌生人。
我虽然恐惧,但却没有哭。因为此前的无数次经验告诉我,落下的眼泪并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怜悯,带来的只有祖父的白眼与一句“不许哭”的无情斥责。
每次抽完血后我的手臂都会留下一个乌青发黑的印子,很久都消不掉。
我有时会觉得抽血是件好事,因为每次抽完血之后我都会得到来自白衣姐姐奖励的小玩具或是水果糖。
我更喜欢她给我糖,因为这是我在平时吃不到的,祖父祖母不允许,萍姨姨也不会给我买。
今天姐姐给我的是草莓味的糖,我趁着祖父祖母走在前面偷偷放进嘴里的,糖纸被我叠了起来小心地揣在了上衣口袋里,晚上回去我要把它放到床底的小罐子去里去。
那个小罐子里已经被我收集了很多糖果纸了,我没记错的话是十二张,加上今天这张就要有十三张啦!
这些都是我得到过甜的证明。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胖妹这么爱偷吃糖了。
接下来祖父祖母就不会再跟着我了,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干,要去一个小房子里。
白衣姐姐会带我到另一个房间里,里面有一台大机器,有点像在幼儿园里老师给我们展示过的太空舱。
以往我躺在上面的时候都是要被姐姐用绳子固定住的,一开始我还会因为害怕而扭动身体,我来我明白这样做是为什么之后就乖乖听话再也没动过,所以也就没再被捆过了。
白衣姐姐将我抱上去躺好后就进了另一个隔着玻璃的房间里。
现在我已经不会再对自己一个人独处在这里感到恐慌,因为我已经熟知了接下来的流程。
机器会发出“呼呼”的类似于风声的轰鸣,我会躺在床上被反复推进那个圆环太空舱里。结束了之后我就又可以得到一颗糖或是一个小玩具。
结束之后我被白衣姐姐带到大堂的椅子上坐着,这里离祖父祖母进去的那个小房子不远,他们出来就能看到我。
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白色的门,手上在快速动作着——是刚刚又得到的一颗糖,我把糖果的外衣剥掉,然后面不改色地把糖果迅速放到嘴里藏在舌头底下,这样就可以让糖果在我的嘴里停留更长时间并且不会被祖父祖母发现我吃糖。
这些都是我自以为是无人知晓的小把戏。
糖果是橙子味的,真甜。
吃到好吃的东西时我会情不自禁地摇头晃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还是萍姨姨提醒我“在先生和太太面前可千万不能这样”时我才注意到的。
就在我沉迷在糖果的甜时余光瞥到房门开了,我被吓了一惊,立马坐好不敢动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扭头看去,先走出来的是祖父祖母,然后是一个长卷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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