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将军到——”
顾毓在勤政殿接见了这位少将军。
“臣,参见皇上!”蒋齐铭行礼。
“少将军平身,小米子,赐座。”
蒋齐铭同他父亲不太像。如果说蒋煦像老狐狸,那蒋齐铭就像猎犬。他眼睛是黑亮的,里面似有一团火,热烈却不烫人。常年在外征战的皮肤是有些深的小麦色,五官端正,英气逼人。这对父子在外貌上怕是只有那高挺的鼻梁是相似的。
“爱卿述职的奏折朕已经看过了,这些年战士们征战沙场辛苦了。朕已经下令犒赏士兵们。爱卿做得很好,朕也要赏。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
顾毓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蒋齐铭看上去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看他一眼。其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新皇帝声音真好听,跟琴声似的,长得也好看极了,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
顾毓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爱卿想要什么?”
蒋齐铭回神:“回皇上,臣并无想要的东西。能为皇上征战四方是臣的荣幸,无需赏赐。”
“你倒和你爹不一样。”顾毓忍不住笑了一下。
蒋齐铭看愣了。美人展颜一笑,仿佛让万物都黯然失色。他从前以为自己不通情爱,如今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遇见顾毓。
一旁的小米子咳嗽了一下,把蒋齐铭唤了回来。
“皇上恕罪,是臣冒犯了。”蒋齐铭起身请罪。
顾毓摆摆手:“无妨。朕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蒋齐铭有些懊恼,他觉得自己惹了皇上不悦。
蒋齐铭退下后,顾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蒋家父子可当真是有趣,父子二人都喜欢自己这副皮囊。不过这蒋齐铭可比蒋煦要好拿捏得多。情窦初开的愣头青……若能好好利用,说不定能成为牵制蒋煦的一枚好棋子。
“小米子,到库房里找一把好剑来。再把朕的红色窄袖衫备好。”
又过了几日,蒋齐铭被顾毓召见,小伙子兴高采烈的,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殊不知他的眼神可藏不住事。
“少将军随咱家来。”小米子在前边引路,“圣上可看重您呢,您的一并封赏都是咱家一手Cao办,就连带路皇上都叫咱家来。”那日后顾毓给蒋齐铭赏了不少东西,但不是什么特别的物件,跟平日里赏大臣们的差不多。
蒋齐铭没说话,笑了一下,那副高兴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愉悦。
走着走着,小米子停了下来,但他们还没到勤政殿呢。蒋齐铭一看,就算疑惑也不会开口了。
斑驳的枯枝下,一红衣男子在雪地里舞剑。一招一式如落花流水,身姿翩若惊鸿,动作婉若游龙。虽有些许花里胡哨,但不掩舞剑之人的风姿。
蒋齐铭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扰了那人半分。
片刻后,男子挽了个剑花,收起剑。转过头来,竟是当今圣上!
“参见皇上!”
“平身。”
蒋齐铭起身后向前跨了一大步,有些激动。
“臣今日得见皇上舞剑,实乃臣三生有幸。皇上之姿,臣望尘莫及。”蒋齐铭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看着顾毓,全然把群臣之仪抛在脑后。
顾毓宛然一笑:“爱卿过誉了。论起用剑,谁能比得上蒋少将军。”
“谢皇上夸赞。敢问皇上今日所用为何剑?臣远观便觉得此剑非同一般,现在近看更觉非凡!”蒋齐铭看一下剑又看一下顾毓。
一身红衣的顾毓比起平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鲜衣怒马的少年气,让人移不开眼。
顾毓一笑,把剑直接放到他怀里。
“喜欢就赏你了,好剑配英雄。”
“谢皇上赏赐!”蒋齐铭的心脏砰砰跳。皇上说,好剑配英雄,那……美人是不是也配英雄。
“小米子,你先带少将军去勤政殿。朕去更衣,随后就来。”顾毓看到了蒋齐铭看着自己那炽热的眼神。这一步走对了。
顾毓到勤政殿时已经换了一身黑色云锦金龙刺绣的帝王常服。本国以黑金为尊,只有帝王家可以穿黑色和金色搭配的衣服。
蒋齐铭本以为自己会更喜欢红衣的陛下,但见过了穿着红衣明艳动人的陛下之后,他更能欣赏黑衣时陛下清冷沉静的美了。陛下……陛下。这世上竟有如此绝色,令人欲罢不能,令人心生妄念。
“此番传召,乃是朕有求于爱卿。”顾毓开口道。
“陛下何出此言。臣是陛下的臣,要臣如何臣就如何。万死不辞。”蒋齐铭言道。言辞恳切,字字情真。
顾毓拍拍他的肩膀:“朕要你做御林军统领,护朕周全。”
“臣,万死不辞。”
“明日圣旨便会到你手上,你只管安心接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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