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当顾墨然叫住自己的时候，杨小孩的眼里还残留这一丝不可置信，稍纵即逝，这种感觉很复杂，很难形容。

    杨小孩并没有回答，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抗拒，她看着顾墨然的样子冷静过了头，就好像他是陌生人一样，她并不惊讶顾墨然能找到自己，她只是有些吃惊他会来找自己，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为了别人。

    在幼儿园的门口僵持了一会儿，最终，顾墨然开了口，他在要求杨小孩，正如以前那般高傲，他认为杨小孩一定会答应。

    “nainai生病了，想要见你。”

    “嗯。”

    “你这是答应了吗？”

    “最后一次，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以后也不要有所改变。”

    “你变了”，顾墨然突然有些泛酸的说，在他得知杨小孩的行踪时，也知道了林周默的存在，起初他并不在意林周默，直到那日他看见杨小孩冲着那人笑了，那是一种无所顾虑的笑容，他从未见过，至少在他身边时，他从未见过，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杨小孩跟另一个男人亲密而感到失落。

    但他不能说，他担心，也害怕，那个叫林周默的人在杨小孩的心里比他重要。

    直到杨小孩坐上顾墨然的车，她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或许她是真的变了，这份改变也包括对顾墨然的态度上。

    或许是对杨小孩感到亏欠，顾墨然开始有些示好的意向，他伸手替杨小孩系安全带的时候，杨小孩直接拒绝了：“我自己可以。”

    杨小孩微微蹙眉，显然是不喜欢顾默然的亲近，顾墨然显得有些无Jing打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何处放。

    杨小孩扣上安全带，抬头的瞬间从后视镜看到了林周默的车子，她有些慌神，手不由的想要去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满脑子想的竟然是：那是林周默吗？

    身后黑色的轿车里，林周默看到了一切，他并不知道杨小孩已经看到了他，他在犹豫，是不确定自己究竟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杨小孩为什么跟顾墨然见面，他的手无力地从车门前垂落下来，像条丧家犬一样，他选择了离开，这并不符合林周默以往的作风，但他依旧无奈的选择逃避，除此之外，他甚至别无选择。

    看着那远去的轿车，杨小孩眼里写满了失意，至于顾墨然后来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脑海里竟然只剩下嗡嗡的声响。

    “你还在怪我？”

    这句话突然闯进杨小孩的思绪中，杨小孩回答得极为冷漠：“不知道。”

    “我宁愿你怪我，也好过这三个字，对我，我们可以继续跟从前一样，你是知道的，nainai很喜欢你，你也不希望她难过吧？”

    杨小孩讨厌这些话题，她的眉毛都快皱在一块，但她知道如果不给顾墨然一个他能接受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有时候她欣赏顾墨然的这份执着，但现在她深恶痛绝。

    原本，杨小孩打算继续保持沉默，她不想跟顾墨然进行任何的交涉，但顾墨然是个商人，他很狡猾，知道如何不触及对方的底线来获取自己想要的答案，杨小孩不想继续这样被牵着鼻子走，所以她先发制人，无论是否能让顾墨然明白，她都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她讨厌顾墨然自顾自地说着话，替她做着那些看似是她所做下的决定。

    “你知道吗？每次你找我的时候，都不是因为你需要我，而是为了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为了顾家，你选择跟我结婚，为了杨潇潇，你选择抛弃我，而现在，为了nainai，你选择跟我示好，你让我去责怪你什么？我只是想结束这场无休止的道德博弈，我之所以答应见nainai，是因为我关心她，我想让她知道我很好，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你。你不必对我感到内疚，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正确的选择。”

    很长时间的静默，顾墨然被迫接受一个事实：杨小孩已经不爱他了。

    顾墨然觉得愤怒，他觉得这是杨小孩的背叛，他的眼眸突然黑沉了下来，嗓音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友好，低沉带着一丝暗黑的意味：“好。”

    这声好，杨小孩认为是顾墨然接受了自己的说辞，却没料到那竟是顾墨然作出的警告，之后的杨小孩一直很后悔，如果当时的自己要是能察觉顾墨然已经知道林周默的存在，后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

    “小孩，这段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

    当看到硬朗的顾老太太时，杨小孩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从未想过顾墨然有一天会欺骗自己，她不是他的竞争对手，不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顾墨然是故意的，他想让事情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他讨厌不受自己控制的发展，包括杨小孩的那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