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响睁开眼睛的时候，生活一切照常。

    陈启明对他说的话，做的事和往常一般无二，似乎并没有受到和同性好友一起撸鸡鸡的影响。

    这也让李响安心了。

    也不知道是他心大，还是陈启明心大。

    两个人在日本玩了好一圈，从明治神宫到涩谷，又从涩谷到东京塔，一路上简直是玩了个尽兴。

    李响看着陈启明疯狂花钱，心里在滴血。

    他花的是陈启明的钱，他知道。这只会让他竭尽全力地想要用其他东西填补上去，于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已经差不多没了。

    而陈启明收到李响给他买的打火机啊，球鞋啊，手表啊什么的，脸色也不好了。

    两人开始拌嘴，吵架。

    或许真的开始彼此熟悉了。

    这次他们在日本的街头上吵了起来。

    但吵了一会儿，陈启明就安静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家正在卖汉服的中国店面。

    他饶有兴致地走了进去，李响立马跟进去和他说话。

    但陈启明只是穿上了在中国服装店买的普通长袍衣服，穿着木屐，手拿冰棍指着他：“人的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奋斗，而拼搏？”

    李响：“当然是为了完成梦想，达到自我期望的人生高度，过上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陈启明点头：“嗯哼，所以现在，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在我这样的年纪，就是要疯狂地玩，疯狂地看遍这个世界！我就是要赤脚踩着这起伏不平的大地，踏入这大千世界。”

    李响：“你这句话又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陈启明拿着冰棍朝他挥了挥：“找死！”

    李响：“可是有些不必要的开销，你完全不用浪费，人的未来是无法预测的。万一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笔钱”

    陈启明打断他：“省钱是为了什么？”

    李响：“为了未来……”

    陈启明又笑着说：“为了未来的什么？”

    李响：“为了未来更好的生活，为了未来可以更加快乐！”

    陈启明嗦了口冰棍：“那我现在不快乐吗？”

    李响：“………”

    他真的吵不过陈启明。

    但他发现陈启明说话真的很有道理。

    即使他的外形是个大大咧咧，凶凶巴巴，痞兮兮的少年。

    ——

    “陈启明，你这样对我好，我会习惯的。”李响在回国的飞机上和陈启明说道。

    “嗯。”

    “人都是很坏的，你这样对我好，万一我开始变得心安理得了，开始贪得无厌了，该怎么办？”李响戳了戳他的腰。

    “你不会。”陈启明拉下眼罩，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如果你这样做了，只能证明我看错了人。”

    李响瘪着嘴：“呜，陈启明………”

    陈启明：“别过来！抱什么抱，公共场合！”

    李响抱住他：“贴贴——”

    陈启明翻了个白眼，戴上眼罩，把他推开，睡觉。

    陈启明和他说过了很多次关于“补偿”的问题，从初识到如今。

    可无论陈启明怎样和他说，他都知道自己欠了陈启明太多太多。

    他想要补偿，却无力。

    他就像是黑暗中迷路的旅人，一次次借用了月亮的光芒，然而当他想要偿还月光时，却不知从何还起。

    这就如同他与陈启明。

    回国后，陈启明开始了“葛优瘫”的生活。

    刚过完年，还没到15，开学的日子要等到3.8号去了，打球没人，玩游戏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