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生下来啥都好,就是不会说话,家里带去看,医生都说这孩子没问题。从小到大,哑巴只会发出一些嗯啊的声音,医生都这样说了,父母也没法,只能带着孩子回去了。
回去路上,路边树上盘踞着一条黑蛇,哑巴看见了怯生生的去拉母亲的手,缩在母亲身后躲避蛇的视线。
他从小就能看见那条蛇,可偏生他又怕蛇怕的紧,旁人又好像看不见,他往往只能缠着大人,以此来抵御那虎视眈眈的长虫。
蛇也不会靠近,永远只会停在和哑巴不远不近的距离,昂着头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孩,日日夜夜,一晃过了十几年。
哑巴进城里务工,给人家搬运货物,男人老实,干活实在,但凡有货人们都乐意叫他。哑巴在城郊的一个破旧小区租了个小单间,很小,但是足够他生活。
城市霓虹灿烂,路过的人们衣着光鲜,灰扑扑的男人穿插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按照以往哑巴早就回去了,可他现在就希望在外面多待一会,因为他好像又能看见那条蛇了。
接连几天,哑巴在睡梦中都能感觉到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缠着自己,它很大,几乎要将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猛的一睁眼又什么都没有,可那触感又很真实,哑巴醒来后也摸不着头脑。
现在哑巴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依靠着大人,眼看着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路人,哑巴只能安慰着自己肯定是错觉,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了。
黑蛇蜷缩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任由床铺在自己挪动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伸出猩红的信子汲取着男人的的气味,白色的竖瞳冷冷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尾巴一下又一下的在拍打着地面,直到感知到空气中愈发甜美的气味才停下,愉悦地游下床,向着不远处的门靠近。
哑巴拿出钥匙开门,蓦然的感觉到很冷,就像是一大堆的冰堵在房门口,Yin冷的空气从脚下一直传到颈后,就好像,好像有什么在门的另一边等着他。
老旧的楼道的灯时常会坏,此时正一闪一闪的昭示这自己即将失灵,脚下黑黢黢的门缝和着昏黄的灯光一齐在男人的视线里晃动了起来,他把手搭在门把上迟迟不敢转动,深夜的小区寂静无声,整个楼道里只剩下了他如鼓般的心跳声,随着门把的转动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蛇的尾巴也和男人同一时间攀上了另一边的门把,睁着突然紧缩的瞳孔,死死的看着门缝中的男人默念,再近一点,再近一点,靠近我。
哑巴将门把手拉到底,猛的推开房门,房内昏暗无光,除了窗外微弱的月光,其余便再无光源了。
啪的一声灯开了,一览无余的小房间里并没有什么蛇,哑巴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放心地拿着盆在一边冲洗了起来,换上干净的衣服,摸着底下干燥的被子,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踏实,本来都要关灯休息的,他咬咬牙没有去熄灯躺回了床上,丝毫不知道床下的蛇隔着一层床板在地下缓慢的挪动着身子,静静地等待着。
但愿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吧,听老板说明天还有个大单子,还是早点休息吧。
哑巴舒展着身体,大而柔软的胸肌被挤出了一条深沟也浑然不觉,就这么侧躺着瞧床边的窗子。
窗外乌云压盖住了本就微弱的月光,哑巴眯着眼睛看着外头黑压压的一片,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条粗壮的蛇尾在男人安然入睡后攀附上那温热的,粗壮的大腿,磨蹭着整个都爬向了无知无觉的男人。
“呜”哑巴难受的动了动身子,蛇已经探向了皱缩的嫩xue,听见男人的呼声尾尖虚晃了几下,男人就瘫软着身子,大张着腿,任由黑蛇为所欲为了。
哑巴一睡起来总感觉屁股后面怪怪的,开车的时候还觉得不舒服,垫了点衣服才好过些。
哑巴拉了一车的货往山上开,山下也有住户,唯独山顶就一户,孤零零的一栋立在山上。
货车的轰鸣声惊扰了蛰居的动物,缠在竹子上,Yin恻恻地看着车驶入深处。穿过一大片的竹林古宅的真容才得以显露,黑瓦白墙,映衬着幽幽绿竹,炎炎夏日倒也凉爽。
大门的一对铜环上环着一条蛇,蛇头慵懒的靠在环上,瞥见男人下车立马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的圈在环上。
哑巴看着门环上的好似活物的铜蛇心里发怵,深呼了几口气也没敢碰它,反而离得远些拍了拍厚实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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