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的变故把陈时恭困在公司两天,当晚夜深才赶回陈宅。
陈时恭推房门的动作很轻,他想着只看一眼,看完还要回公司跟陈时瑾把剩下的事情敲定。但握门把的手停在那里。
门只打开了半人的空隙,而门里的风景已可一览无余。
陈时恭和床上陈时望的眼神一下就对上了。
陈时望一下把被子提上来,紧紧抱阮雀在其中,他的眼神告诫而警惕,恶犬护食一样瞪着陈时。他没想到陈时恭推门进来了,又反手把门合上。
“你干嘛?滚出去!”
陈时恭的皮鞋一路响到床前,他的眼只留在阮雀身上,看他面上生红,绞蹙着眉,不满于性事的中停,一副欲求不满的浪劲儿。
“你不让他好好休息......”陈时恭幽幽地开口,意思是陈时望大半夜的折腾阮雀,语气是在骂畜生。
“是他想要的。”陈时望咄咄反唇,双臂护抱着阮雀。他听到阮雀黏着声音在他耳边喃喃,又回应地说:“你快说让他出去,让他出去就给你!”眼睛从阮雀脸上直戳到陈时恭眼里。
一件西装外套甩到床上,陈时恭去解领带,皮带已经环握在手里。他伸手,用皮带去抬过阮雀的下巴。
他居高临下,低垂的眼神是在问他:你让我走吗?
陈时望下意识的闷哼半声,剩下半声急卡在喉里,他脸色变得难看。因为阮雀包容着他性器的软xue此时紧缩了一下。
天亮了,大亮,日头已到正午。
园子干活的老妈妈看着从园门走出去,坐上车远去的阮雀,凑到旁边女人那里咬舌,“大少爷什么东西不能让司机直接送过去啊,非得让阮雀跟着跑一趟?”
“你不懂——这是借送东西把阮雀送过去呢。估计昨晚的事一闹,大少爷现在不亲眼看着那位不放心。”
那女人话里藏着话,老妈妈立马燃起兴致,压低了嗓子问是什么事。
“昨晚啊,先是这样......”女人拉扯老妈妈到树荫下面,把昨晚先头的事轻轻佻佻地一带:睡觉的钟点,三少爷进阮雀的屋了,没见出来;到了半夜大少爷回来,也进去了——女人晃一晃指头——两人都没见出来。
老妈妈恶嫌又得趣的一皱眉,扬着嘴角问:“是为这个啊?”
“不是——”女人拖着调子否认道,意思是好戏还在后头呢。
老妈妈肯定要她讲,她又把老妈妈拉到更避人的角落,交代了一番老爷不让说,你听了不要传的嘱咐,终于又开口了,“后来得有三四点钟了,宅里突然闹起来,我开门一问,大家都在找人,阮雀找不着了。”
“找不着就找不着呗,”老妈妈鼻里嗤一声,“他好好个人——”
“你猜最后在哪儿找着了。”女人截断她的话。
“天台。”女人答复她眼睛递来的问句,“最高的地方,他坐在那个栏杆上吹风。我上去一看,腿都软了——那么高哟。”
女人是昨晚第一个找见阮雀的人,但她呆立在天台门口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呆了一会儿,才软着腿脚扶着墙下去叫人。
然后陈璋在门口出现了,他也没声音,只有听到急促的脚步接连赶上来时,才一伸手,是让他们止步的意思,那只手是抖的,月光顺着那只手打下长长的影子,影子把他的颤抖放大。
一双皮鞋踩出那摇曳的Yin影,从门口走到天台上来。陈时恭也没有说话。
因为阮雀是背对着他们的,面对的是五层的高空,他坐在那高而细的危栏上,就像死物,只有风来,会吹他的身子晃一晃。他甚至像睡着了,谁都怕惊扰他,怕他一醒神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陈时恭往前走,他从没走过这样轻的步子,慢如静止,但阮雀还是回头了。他回头的时候,陈时恭已经走到了能看清他面上每一个表情的距离。
他一向无比痴迷的那张脸,因为那上面人性的失真,小小的神只一样,对世间只有无聊和倦怠。
他今天可能倦怠到尽头了。陈时恭脑子里闪过这么一念。
陈时恭听见自己在哀求他,话是本能的话,在这种情形下思考是荒废的,“我什么都给你,你下来。”陈时恭的本能里还带着商人交易的思维。
有血腥随着陈时恭的开口在嘴里弥漫开,原来他刚才一直死咬着舌根。
阮雀的眼睛看完陈时恭看陈璋,像是在说:我本来挺舒服的,别烦我啦。
可能他觉得自己只是来吹吹风,但陈璋比阮雀清楚,他坐着坐着,就会飘下去。他坐在那里的背影是那么轻松,多瘦的一副身子,风尽兴地吹着他,似乎只要他一个意转,风就可以多推他一把。
和阮雀的移来的眼对视,陈璋试图扯出嘴角一个笑,试图问问他: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再信我一回,我不会再让你活得那么痛苦了。但是失败了,陈璋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他自知没有能力对阮雀做出这样的保证,他劝不住阮雀也劝不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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