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昨天给你熨了，去我房间看看，你的头发能不能擦干了，每次都要我说你。”

    听见母亲的声音，两个人才回过神来，林时尽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楼。

    “这孩子，天天就知道往外跑。”母亲抬头看着二楼的方向嘀咕了一句。

    “小尽要出去吗？”林时元问。

    “是啊，说是要考试了要去学校学习，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学什么习。”

    “明天不是周末吗？”

    “对啊我也是说，而且你说他什么时候这么认真学习过？但我也懒得管他了，随他去吧。”林母又想起什么，问他，“元元啊，你说小尽他是不是在谈恋爱呢？”

    “啊？不……不会吧……”

    “哎呀其实妈也不反对他谈恋爱，也没必要瞒着我嘛你说是不是？而且小尽的成绩一直都挺稳定的，两个人要是能一起进步一起去一个大学也挺好的，他之前不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吗？他有跟你说过是怎么一回事吗？”林母又问。

    “啊？没……没有啊……”林时元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道。

    母亲点点头不疑有他。

    “妈，你对小尽，不是，我是说你对我们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林时元突然问。

    母亲也愣了一下，儿子从来没跟自己聊过感情方面的话题，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她有点惊讶，“嗯？哈哈你们的另一半我能有什么要求？你们自己喜欢就好呀，怎么啦？突然问这个，元元这是有喜欢的人啦？”

    “没！没有！怎……怎么可能！”林时元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反驳。

    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林时尽已经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洁净整齐的白衬衫加浅蓝色牛仔裤显得他更加朝气，干净利落地走到沙发旁拿起书包就要往外走。

    “我走了。”

    “这么着急干嘛？不跟你哥讲两句啊？平常也老不在家的。”林母不满道。

    林时元看见他拿书包的手顿了顿，仅几秒，还是离开了镜头囊括的范围。

    “没什么要说的。”

    这是他听见关门声前林时尽说的最后一句话。

    林时元的心里一阵失落，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情。他非常清楚他们不能再继续保持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他也一直认为林时尽只是一时冲动，可当对方真的对他失去兴趣的时候，自己心里却不是料想中的释然。

    林时元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地应和着母亲，然后草草地结束了对话。

    直到睡着前林时元都有些恍惚。

    然后，他又见到了林时尽。

    还是在上次那个教室，与上次不同的是，林时元这次的意识是清醒的，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因为桌子挡住了他们的下半身，所以前排的同学没看见他们在做什么，老师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专心听讲，又开始继续讲课。

    林时尽拉了拉裤子，准备把自己下身那物收回去，却突然被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拦住，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他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

    林时元盯着林时尽的脸，心情复杂，脑子里也乱糟糟的，很多事情他还没有想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伸出手阻止对方穿上裤子。但他不愿再去思考那些让他烦闷的事情，也不想再去试图理解最近突然冒出的那些从未有过的心情。

    林时元翻身跨坐在林时尽的腿上，周围瞬间炸开了锅，对方挑了挑眉也有些惊讶，“哥？”

    只是在梦里而已，没关系的对吧。

    这是林时元在倾身吻上对方的唇前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

    老师的勃然大怒，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各种哄笑声、尖叫声和讽刺声无一不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在他内心那块叫做“道德”的土地上践踏谴责。

    但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林时元告诉自己。

    即便这一声声斥责如利剑般刺进他的心脏，他也还是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因为等梦醒来一切都会归零。

    林时元闭上眼睛，轻轻地含住对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舔吮着，有样学样地用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试图让自己忽略周围噪杂刺耳的声音沉浸在这个缠绵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