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舟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养好左胸口的抢伤。她工作更拼命,工作日宿在办公室以期尽快上手,更多帮衬父亲。
她恨不得脚不沾地将自己累死忙死,不教自己清闲片刻以免受缺失的心口处疼痛袭扰。
年初寒冬至盛夏,天气转热,署气加剧,国内乱象催生各派系矛盾剧烈化。中华帝国大厦将倾,察军、冀军等多家军阀易帜,发表声明将追随民主党新政府。
上海新兴民主政府与北平的帝国政府旧部针锋相对,战事一触即发。
是年八月,新政府高举革新口号,率部北上讨伐。
史称北伐战争。
一年之后,帝国政府顽固派的三家军阀败的败降的降,溃败为散沙,至此,帝国覆灭,帝国军法部的特工间谍败逃四散。新政府北伐战争宣告胜利。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察军凯旋而归,士气昂扬,满路欢歌。
一场战役,凝聚起全国军民团结心,使三几青年褪去任性偏执换作稳重内敛性格。
不改是少年意气与内心炽热。
察军与冀军为同袍盟友。战时这一年来,危舟与吴奕君、萧临勾肩搭背同出同入,情谊深厚。
战火褪去,危舟自然随小姊妹返回冀州老家去了。
危舟从旁见证奕涵、奕君定终身,享受三口之乐;再有,她随奕涵、奕君赴萧家做客,瞧出萧临与其贴身丫头茉儿眉目传情,含蓄又直白互诉情意,再有就是,被萧临妹妹萧茗一并请来做客的其学姐、同样是为奕涵学堂同事的赵兰芝,她二人默契相谐,从旁瞧来羡慕不已。
萧临与这群成双成对的损友,度过人生第一个尴尬难忘的中秋佳节。
她心萧瑟,对月成双,心儿不自禁飘远,落向未知天边的某人。
因她满心真诚,月神动容,将思念至深的人儿映入月盘呈现给她。
·
危舟悄然从好友聚会上退席。萧临追至门外,问她将往何处。
危舟捏捏她脸,“我想出去走走。”
萧临一眼看穿她有心事,不假思索道:“那我陪你去。”
危舟还记挂着萧临与杜含烟有一段,心中郁郁,摆摆手拒绝她:“我自己去足以。”
“那好。”萧临并非不识趣的人,嘱咐她早些回来。
危舟幻想着或许杜含烟会回到冀州她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只是真寻遍凯乐门与曾下榻的饭店,乃至她们曾出现的每一处店铺,毫无所获。危舟悻悻然坐在街边打烊店铺门外,埋头失落。
……
祭祖日子过后,危舟回忆着两年之前初见的夜晚,独自来到凯乐门,坐在吧台上,醉眼迷蒙瞧众星捧月的舞台。
幕开幕落,舞台之中再也没有一枝耀眼的红玫瑰,一眼就勾魂摄魄使她就此难忘的。
危舟叹息,拎酒瓶出去,到街头电话亭致电奕君与萧临两个好友。
挂断电话出门,危舟踉跄到街边跌坐下来,独自愁苦。
汽车停在街边,女子下车,翩然而来。
“小舟,你还不起来,坐地上受凉可怎么好。”
裙摆漾来眼底,一双纤手递过来。危舟垂眸怔怔瞧着那纯白的高跟鞋与丝绒裙边,徐徐抬眼,撇下酒瓶豁然起身扑向她,哭哽道:“烟儿,我好想你!”
“危舟,松开你的猪手!”吴奕君怀抱小尽欢赶忙下车,喝住危舟,一手将她从奕涵身上扯下来,一边抱着孩子挤入她们中间。
“尽欢,快瞧,这是你危舟姨姨。你长大可要洁身自好,莫要学她。”
架不住奕君当孩子面奚落自己,危舟撇嘴,委屈辩驳。
“莫要闹了。”奕涵将孩子从奕君怀里抱过来,回眸向危舟,代为邀请她同往萧临住所好友小聚。
“好友小聚带孩子做什么。”危舟坐进前排座位,咕哝着。
后排,奕君逗着奕涵怀里调皮好动的宝贝女儿,奚落好友:“你孤家寡人,怨得着我们么?”
奕涵笑眼嗔她,将话题别开去。
·
萧临婚礼之后,奕君又留危舟等到尽欢周岁生日。
小家伙满周岁之后,新年将至。危舟谢绝好友一再挽留,乘火车回到第二故乡察省张垣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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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舟回到家里与父亲团聚,当夜,玫瑰入梦。
她闲下来魂不守舍,危楼找她父女谈心,将一年轻男子带到她面前。
来人自报家门,正是杜含烟唯一在世的亲人、其同胞弟弟杜子兴。
危舟从杜子兴口中获悉许多杜含烟的成长经历。她心生疼惜,甚至掀起更多的冲动,去监狱自那些特工口中探寻真相。
北伐战争胜利后,陆续有帝国特工被捕、被执行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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