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的到来在学校里掀起了不小的浪chao，艺体中心每天人来人往，宋眠站在一楼楼梯口看手机。

    【许未：来7楼，右手边最里面的教室。】

    宋眠是舞道馆的，他们本来在练习过两天要上台演出的舞蹈，结果许未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胃疼得要命，拜托他给自己送点吃的过去。

    估计也是吃准了宋眠是个心软的主，即使没收到宋眠的回复，许未还是发来了地址，还说什么不用急，他忍得住。

    来得路上宋眠一直在想许未报了什么节目，他一直以为许未除了腿特长以外没什么特长。

    宋眠抬脚上楼，刚迈出一个台阶却听见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然后是隐约的呼救声。

    “怕什么啊？我会负责的，我们都谈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接吻还干过什么？摸一下你都跟我吹鼻子瞪眼的，不就是装一下矜持吗？我懂，那我就再强硬一点。”男生一边脱下自己的短袖，一边说，“你就是喜欢那种强迫的感觉啊？”

    纯白短袖一尘不染，被缠在了女生的手腕上，倒是没那么纯粹的白了。

    “咚咚咚——”

    “开门！”

    女生听见门外有人立马大声呼救，男生见状一巴掌扇过去，“你他妈喊什么，自愿让我Cao你的，在这装什么？”说完一手捂住女生的嘴，扭头对门外喊：“你傻逼吧？别他妈多管闲事，上厕所去别的隔间，这有人。”

    门外静下来，一同静下来的还有女生含泪的眸。她看见男生的手撕扯自己身上的裙子，听见男生用下流至极的话侮辱她。她隐约想起，初见时，男生靠在墙角指尖燃着猩红的烟。她只是路过，却被烟味儿呛得直咳嗽，男生朝她吹了声口哨，故意对着她吐烟圈。

    那年的惊鸿一瞥，她堵上了自己一整个青春。可惜天长地久有时尽。

    女生不做任何反抗，怕引来别人的注意，也怕激起男生的愤怒。在她心灰意冷闭上眼时，这一角的隔间门轰然倾倒。

    宋眠拎着灭火器朝男生的腿重重一击，硬生生把他打到跪在地上。“Cao你妈你有病吧？”他还想起身，宋眠举着灭火器瞄准了他的肩膀、小腹，接连几下打下去，男生疼得话都说不出，蜷缩在地上半点气焰也无。

    “过来，”宋眠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扔到女生身上，却没把视线落在那边，反而是礼貌地看向旁边。

    等女生出来，他走进去把男生刚刚半褪的裤子彻底拔下来，只留了一条内裤，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支红笔，在男生裸露的大腿侧面写下了几个字。他退后几步拍了些照片，着重把男生的脸露出来，跟男生说：“报不报警看她自己的，但是你以后再找她麻烦，我保证这些照片会出现在我们学校的网站上，以及任何低门槛的求嫖网站。”

    宋眠忽地笑了，补充说：“就是那种，不要钱，随便Cao的网站。他们看到你的照片会很愿意Cao你的。”

    “Cao你妈......”宋眠捏着手机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冷冷道：“真给你妈妈丢脸。”

    世人诞生于女人裙摆之下，愿意为她们抚平裙摆褶皱的却不多，尊重二字徘徊于唇齿，也并非所有人都配拥有口舌。

    宋眠把女生手腕的短袖接下来扔了，在自动售卖机里买了瓶水递给她让她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言语，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等许未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宋眠正绷着脸把一楼男厕门关上，又写了“正在维修”的纸条贴在门上的样子。

    许未默了默，走到宋眠身边小狗似的用鼻子嗅了嗅，问道：“怎么了？里面关着谁？”

    宋眠诧异地看他一眼，许未暧昧地朝他眨眨眼：“我还能不了解你？”

    宋眠没告诉他，话题一转问他：“胃不疼了？”

    “疼啊，”许未毫无负担一派坦然回答，“可是半天也没见到你，我下来接你，怕你迷路。”

    宋眠白他一眼，算是看出来了，许未根本就没胃疼，只是变着花样骗自己来找他。宋眠把塑料袋往他怀里一塞，抬脚就要走，被却身后的人拦腰抱住。许未的脑袋搁在他颈侧，亲昵地蹭了蹭，“来看我练习呗。”

    “不......”

    “他们都有好多人围观，就我孤零零一个在那个小教室，一个观众也没有，”许未叹了口气，“说实话，挺伤自尊的，也挺打击人的。”

    宋眠心里没由来的软了一下，他想起来高中时的自己，也是一个人，在身边的同学三五成群打篮球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在教室里待着，后来他学会了跳舞，更多时候就会待在舞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