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说的这话，玩笑成分居多。

    至于有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哦。”顾程掀起眼皮，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站起身，“那我先去找找，免得两星期后四处流浪。”

    时眠：“……”嘿，这么就当真了呢。

    说得到是可怜兮兮的，挺有被包养的自觉。

    “开个玩笑。”为了防止顾程一言不合就去找下家，时眠费了老大的劲才拽着他坐下。他还没捂热乎呢，怎么能让别人捡了去。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养你。”

    时眠面上十分正经，内心却想着，得赶紧让林远去签了他之前看不起的内裤代言广告，别让别人抢了去。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代言，都给他接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的事了。

    时眠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那啥……包养期间接受身体接触吗？”

    时眠低着头不敢看顾程，完全没有金主的硬气，只有一颗色色的心在蠢蠢欲动。

    “可以，总不能让你的钱白花。”

    金主有了底气，开始支棱起了，“性行为呢？”

    “你觉得呢？”顾程语气淡淡的。

    时眠:“……我觉得可以。”

    “梦里倒是可以，早点睡觉？”

    行吧，梦里就梦里。

    我要在梦里把你给这样，在那样，哼！

    时眠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瞧了一眼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顺着绵延的天幕能看见远处的灯火辉煌，黑暗与明亮的交织，形成了烟火气息的人间。

    他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

    仿佛是不忍惊扰这美好人间，又仿佛是别的什么，他看着顾程，低声道：“睡觉吧。”

    顾程也正看着他，点头，“我去洗澡。”

    时眠坐在床上刷手机等着顾程，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他登录微博，瞅着自己的那三十几万粉丝，大多还都是僵尸粉，叹了口气。

    翻了翻，距离上次发微博已经过去两星期了，还是广告宣传。

    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营业！

    万一靠着营业出圈了呢？

    他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发啥好呢？

    想的他头疼，还是摆烂吧。

    时眠随便找了个角度，对着房间一拍，再对着自己的手一拍，配文睡觉，点击发送。

    今日份营业就结束了。

    唠个鬼磕啊，活粉都没几个。

    顾程还没出来，水声放的极大。

    他在微博上继续乱翻着，突然刷到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剪辑视频，震惊他妈五百年。他竟然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时眠满心欢喜的点开视频，果然没让他失望。一开始就是他缥缈帅气的古代装扮，就连他刚出道时演的群演照片都翻出来了。

    卧槽！他的真爱粉啊。

    差点把他感动的痛哭流涕，他还在酝酿情绪，手机屏幕突然一黑。

    接着舒缓的背景音乐一停。

    嗯？

    时眠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就见画着恐怖妆容的脸突然出现在了镜头里，然后陡然拉进，扭曲的五官一览无遗，避无可避。伴随着惊悚的背景音乐，分明是个睡觉都会被吓醒的画面。

    时眠猝不及防，被吓得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手机也被他随手一扔，伴随着一声国骂。

    靠！神TM的真爱粉，现在整蛊视频都做的这么用心了吗？

    刚出浴室就差点迎面被手机砸到的顾程——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手机，他低头看了一眼，视频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按了暂停。

    入目的就是一张恐怖的鬼脸，还是时眠本人扮演的。

    顾程好笑：“被自己吓到了？”

    时眠梗着脖子，拒不承认，“丑到了而已。”

    妈的，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放谁身上不害怕啊。

    顾程没说什么，他退出视频播放，将手机扔给了时眠。

    时眠接过，偷瞄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已经不再是恐怖界面了，偷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大尾巴狼似的吹了一声口哨，调侃道：“我的金丝雀真贴心。”

    顾程愣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了时眠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应和道：“嗯，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