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二人荒唐了半天之后,第二日莫御的感冒更重了。
他十分自责,每天看着莫御吃药吊针,除了相拥而眠之外没有任何不老实的举动。
许明月自认为自制力极好,但是一到莫御这里却像笑话一样。
几日下来,莫御觉得许明月温柔似水的眼睛有时候会泛绿光,下面的巨根更是经常翘得老高,居家服的帐篷不时就会支起来。
莫御怕他忍得难受,提出要不要分房睡一段。
结果得到了红着眼睛的沉默控诉,他就再也不敢提了。
终于等莫御的感冒好全了,却也到了十一小长假。
莫妈妈老早就打电话喊莫御回家,因此莫御早早就定下了回去的机票。
“御哥,行李箱里是换洗的衣物和带给妹妹布偶,这里是给叔叔阿姨的茶和点心,这里是……”
许明月把东西收拾得妥帖,放在玄关处,细细地给莫御解释都是什么。
“御哥,你到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许明月的睫毛又密又长,眼睛向下垂着形成一道弧度。
一个清列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不要不开心,几天而已。”
许明月提起笑容,送莫御离开。
关上门,他转过身坐在沙发上,看空气中的细小尘埃在明暗交界处翻腾。
……
莫妈妈从外面回来,把买的菜递给莫爸爸,爽朗的声音立马传出来。
“哎呀,今天你猜我看见谁啦,咱们胡同当时那个老李,缘分呐,现在又跟咱一个小区啦。”
莫妈妈特别开心,前些年因为工作调动从B市搬到这里,她最留念的就是那些相处十多年的老邻居们。
“他和我讲咱们以前住的那里……”莫妈妈眉开眼笑地对莫爸爸说今天老李告诉她的事情。
“对了,也不知道小徐那个娃娃怎么样了。”莫妈妈忽然叹了一口气,想起来那个瘦小的可怜的孩子。
莫御怔了一下,一个模糊的、但却记得十分纤细白皙的孩童身影闪现在眼前。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他上小学的时候,胡同里搬来一户奇怪的新人家,是一个女人与一个小男孩。
女人每次出去都是神色匆匆,从来不与其他人交谈,回来时则基本上都是烂醉如泥。
而那个小男孩更是没人见过他出去过他家的院子。
直到有一天傍晚,莫御和小伙伴们玩闹过后准备回家时,他听见了微弱的求饶声——
“对不起妈妈,求您别打我了……”
莫御皱了皱眉头,轻快灵敏地攀上院子的墙头,看见了凶神恶煞的魔鬼和一只奄奄一息的瘦弱小猫。
小猫的眼睛平淡无波,似冬日里的一潭死水,没有焦距的眼神穿过挥舞的棍棒,看向了他的方向。
那双眼睛……
“小御,小御!”莫妈妈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莫御,“发什么愣呢你?啊?我说咱家今儿晚上一起去逛逛夜市,你听见没呢?”
“啊,听见了。”
……
H市十月的夜晚虽有微凉,但并不让人感觉寒冷,街道灯火夜明,传递着城市的热情。
莫妈妈莫爸爸一路甜甜蜜蜜地挽着手,莫御毫无波澜地陪着蹦蹦跳跳的妹妹走在旁边。
四人溜达到一家新开的玉石店,古风古色装潢地让莫妈妈很感兴趣,想买一只玉镯子。
店员微笑着询问:“阿姨,是您看镯子,还是给儿媳看镯子呀?”
莫妈妈顿时蔫吧了,心想,这孩子咋往我心上戳刀子呢。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儿子是单身狗,我给自己看。”
“我不是。”莫御纠正她。
“什么?啊?”莫妈妈震惊,有点机械地扭过来,“你不是什么?”
莫御重复到:“我不是单身狗。”
“!!”莫妈妈莫爸爸双人震惊.jpg
莫御低头,看见柜台里一只淡蓝色的飘花玉镯,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晕:“我觉着这只他能喜欢。”
莫妈妈气色红润:“就要这个!刷卡!”
……
许明月在客厅的落地窗旁敲打着电脑。
时钟的指针跳到了九点十分,他看着空荡荡没有消息的手机抿了抿唇。
黑暗的夜,寂静又冰冷。
“滴滴……”门口响起指纹锁的声音。
他不可思议地回头。
莫御拉着行李箱,把灯打开,冲他举了下手机:“太好了,你还没睡。月月,想不想去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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