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弥呛了几口又咸又涩的海水,鼻腔酸痛难耐,眼角发红地流了好些生理性泪水。
项适原见他紧锁眉头一脸想吐的模样,扶他侧身躺着。
“项适原。”他闭着眼睛小声叫了一句,趴在舷缘上发着抖吐了。
项适原皱着眉,早知道会闹成这样,他就不该想什么放郁清弥自由的屁话,眼线跟得太远,留在这边的人手也不足以突破温尚宇和项胥的防线。他把头快栽进海里的人抱起来,shi透的衣服下体温冰得瘆人,当即示意水手加速回主船。
项适原将紧贴在郁清弥额际的shi发拨开,见人似乎回过神了点,正睁着小鹿似的圆眼睛看着他。
一开口便是一句抱怨:“项适原,你怎么才来?”
项适原无语地捏了下他冰凉的脸蛋:“你知道早上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是几点,从纽约飞到lun敦又要几个小时吗?”
郁清弥懵懵懂懂地拿脸去蹭他的手掌,温热的触感让他舒服得又闭上眼,迷迷糊糊地嘟囔:“我好想你啊,可算梦见你了。”
项适原一怔,意识到郁清弥可能并不清醒。
舢舨一接驳上游轮,项适原便抱着人上了梯子,梁金在上面接应他,甲板被清理干净了,兵不刃血地把对方的人都收押了起来。
“项胥刚刚坚持要见你。”梁金对项适原挤眉弄眼,“他自己完蛋还不够,说有项骓的把柄要告诉你。”
这对兄弟都快年过半百了,要好起来连妻子都能共享,撕破脸了又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相爱相杀。
两人都露出厌恶的神色。
“让他等着吧。”项适原头也不抬丢下一句,吩咐道,“叫赵医生立刻到舱房。”
梁金这才正眼瞄了下他怀里的Omega,脸埋在项适原的肩窝里藏得结结实实,水珠从耳廓到后颈的一片苍白皮肤上滑过,流入被海水浸得半透明的衬衫领口里,光是这一点旖旎,便看得人蓦然喉咙发紧。他挪开视线应了一声,项适原已经快步进了船舱。
项胥在lun敦骄奢惯了,这艘船专门用来耀武扬威的,随便一间未被使用过的房间都打理得豪气冲天。
项适原径直进了浴室,拧开花洒待水热了,把人放进浴缸里。
郁清弥大概是被海水泡出了Yin影,花洒一淋到身上便吓得一激灵,像求逃生浮木般抱住项适原的腰。
刚刚在舢舨上就沾了不少海水,项适原倒不在意衣服被他贴得更shi,动手把他冰凉的上衣裤子都剥了下来,用清水让他漱了口,将他的肩背都冲得微微泛红。项适原刚把他身体拉开一点,花洒移近,他的身子忽然矮了下去,贴着项适原的腿,像小猫一样叫了一声,呼吸急促起来。
眼前的场景让项适原敏锐地眯起眼。他当然不认为非发情期的Omega会在半昏迷状态中被水流冲一下就产生反应。他关了水,随手抽过浴巾将郁清弥整个人包裹住,抱出浴室。
刚巧走进房门的赵于蓝看见这架势,着急忙慌地后退了两步,颇有种坏了他人好事的心虚感。
项适原皱了皱眉,简短道:“他不太对劲。”说着坐在床边,将郁清弥一只清瘦的手腕从浴巾里抓出来让赵于蓝做基础检查。
赵于蓝迅速回过神来。也无怪他,任谁看见从浴室里被抱出来的Omega是这副神志不清、意乱情迷的模样都会误会吧!
他测了最简单的数据审视一遍。“这是……发情了?”
项适原摇头:“他的发情期还有很久。”
赵于蓝当然不敢质疑项适原的准确性,绞尽脑汁思索可能性。
“我……我吃药了。”郁清弥不知何时又清醒了些,艰难开口。
“什么药?”赵于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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