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八宝山的时候,亲戚们基本都已经到了,追悼会的布置和之前的准备也都全做好了。
她走过去的时候,有几个人转过头看着她,面无表情。
会有人觉得她很无情吧,比如她二姨。毕竟她在姥姥死后一滴眼泪都没流,当天中午走了之后就再没现过身,直到所有的事情都Cao劳完了才过来。
作为一家子里最小的小孩,她从小就扮演的是什么都不用做的角色,但她所担负这个角色的时间过长了,对比她的年龄充满了违和感。
她也很难受啊。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很像那种人渣小白脸的强词夺理。
她站在她大姨的旁边,因为这里从她走过来直线最近,不过现场似乎又因为她这一举动激起了一些微小的浪花。
一般肯定是要和自己父母站在一起的,她也不知道他们对她妈那天犯病的情况了解多少,但原本就在小声抽泣的她妈哭的更大声了一些。
“月月。”她大姨小声叫了一句她的小名。
她点了点头。
今天她是来看她姥姥的。
她妈的事情她自然不是打算就这么撒手不管,但是在她看来还不是时候。
毕竟她妈病情加重住院了三天,今天只是临时放出来,门外还有年轻军人陪同。
现在应该交给医生去处理。
专业的人上台,主持火化仪式,他们默哀,每个人分别致辞,从他们一个一个人的嘴里她仿佛有体验了一遍姥姥的人生。
她不知道的事情,曾经姥姥在西饼店工作的事情,刚搬到北京,那时候还不在三环内,在少数民族聚集区时候的事情、和上山下乡离开家好几年,甚至在和那里认识的人结婚又离婚的大姨慢慢和解的事情、和所谓中间的孩子谁都不爱的二姨一起去韩国玩的事情、和舅舅舅妈看着萱萱姐长大的每天的琐碎日常,还有家里最认真,最刻苦,最努力的她妈。
姥姥老是说她妈忙,从来没有一次主动叫过她妈回家,但有一次她妈想着也应该回nainai家过一次三十,于是过年就没回去,姥姥却不开心了很久。
姥姥姥爷一辈子跟着军队,看不上那些‘传统’,葬礼也是一切从简,除了防止她妈犯病和陪姥爷出远门带了几个年轻的小兵之外再无其他人参与。
因为有美化师的修补,姥姥地遗容非常整洁。
大概是特地嘱咐的,她并没有上妆,皮肤上的老年斑清晰可见,这也是他们熟悉的姥姥,是她回家每次都会见到的,颤抖着手会拍着她的加帮说‘月月回来啦’的姥姥。
她最终还是掉了几滴眼泪,自然而然地。
可能是这里的环境太过庄重严肃,太过安静,反而让人不好放声大哭,就连她妈都比较克制,也就是在致辞的时候稍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好了。”
在她姥爷这个平时一直很慈祥,话也不多的老人略显威严的一声令下,她们离开姥姥的遗体。
然后主持人宣布火化开始,他们目送着遗体进入火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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