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才吃饱了粮草,下山又轻松,一路跑得飞快。
赶车的阿七隔着帘子对他家少爷喊:“少爷,你不能看他生得模样俊朗就往家里带吧,没有你这样的,随便捡个人当夫君……”说到后面他气也虚了,怕惹得少爷不快。
“瞎说!”唐柳儿气恼了,耳朵尖都红了,男人倒在软榻上,一身锦衣挂在他已经烂得像破布。
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立马止了血,未伤及命脉,此人脉搏虽弱,但十分绵长,他也是想活的。
到了西门,唐柳儿将人送给了贾大夫,他行医多年,脾气诡谲,但医术高超,曾还在宫中当过御医,也做过游医,一身本事。
今日运气好碰上他在家,他看唐柳儿面子都会救这个人,但该给的医药费肯定得给,人丢下唐柳儿就派阿七去取银子,还要他带两身换洗衣裳。
唐柳儿白衣染红一角,十指皆有药粉及血沫,看着贾大夫接手了此人他才放心,随小童去后院净手换衣再回来。
箭已经取出来,昏迷之人一头冷汗,在梦里也是疼。
“这人武力高强,怕是和人结仇才落得此下场。”贾大夫一眼便知,他把药塞入伤口,剪开破烂袍子开始清理胸口的伤。
唐柳儿忧心忡忡,眉头紧缩,他调笑道:“此伤避开了要害,伤得不深,我来治疤都不会留下。”
他捻着灰白的胡须,如此自傲,而唐柳儿对此深信不疑,微微弓腰感谢。
阿七送了衣服和银两过来,唐柳儿便随他走了。
唐柳儿事务缠身,无暇顾及其他,托付贾大夫对他好生照料。
这人筋骨不俗,一身硬本事,贾大夫发现了他后脑有块不轻的撞击伤,是被棍棒之物打出来的凹印,上了药之后让小童煮锅rou糜粥,要煮成稀泥的程度,放凉后灌入此人肚子。
如此折腾了两回,第二日下午他便醒了过来,身上盖着被褥,穿着灰白色的麻布衣服。
贾大夫将黑玉牌丢过来,他双手接住,听见老大夫悠悠说:“金豹堂早已易主,哪里还有你余家的地方。”
余厉下床单膝跪地:“谢先生今日救余某一命,来生定当牛做马报答。”
“罢了,我收钱办事,你报恩找别个吧。”他摆摆手,又去看药罐子了。
“烦请老先生告知恩人名讳。”
“他会过来,你着什么急,躺着!”
说翻脸就翻脸,余厉只得又躺回床上,摸着心口的纱布脑子里终于不再混沌。
从出山寨到现在,他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好不容易用河水理清,第二日又会变回原样。
手探向脑后的伤,这一记暗亏他肯定会还回去,将那几人五马分尸。
吃了饭喝了药,余厉盘腿坐在床上调息,唐柳儿就是此时进来的,房中只有他一人,他带着酒香走过来。
余厉俊朗不凡,沉如墨的眼睛深不见底,眉锋利而清晰,透着这个人英气十足。
人一进来余厉便察觉,睁眼看见一面若桃花的少爷脑袋磕在门框上瞧他,他如竹般清冽,配着这可爱的举止倒也不突兀。
“你的伤好了?”他站直了慢慢走过来,脚底有些浮但还算平稳。
他两颊绯红,一看就是喝醉了。
余厉还没搭话,他的小厮就追了过来,扶着他胳膊肘,“少爷,你喝醉了,先喝碗醒酒汤好不好?”
“不好,贾大夫睡了,勿惊扰他。”
“不惊扰不惊扰,我去给你煮。”
“那你去吧。”唐柳儿抽回胳膊依旧朝他走,原本下午他腾出了时间来看此人,却被发小拦住,要唐柳儿陪着在五味楼吃酒。
他两月前成亲,今日知道弟妹怀孕了,有些冒失,但唐柳儿见他满心欢喜,也不好拂了他意,陪他喝到烂醉才回。
唐柳儿喝醉只因心里那无处可说的委屈,人人叫他善人,老天却连一段姻缘都不愿给他,还让他生得双儿的身子。
他腿软往下跌,余厉眼快,手扶住了往怀里这么一带,他滚烫的脸靠在了余厉裸着的膀子上,依恋地贴了上去。
清醒时他定是做不出此等动作,余厉搂住了他腰,细韧的腰肢让他心口一怔,闻着似有若无的兰花味道眼前有些迷蒙。
“公子可厌恶双儿?”
余厉眼底一暗,却用气定神闲的声音问他:“何为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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