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柏的事业够大,他本人又还在年富力强的人生阶段,一应事务并没有那么依靠长子,所以项易被放逐出来后,他倒不会真的不闻不问,只是联络较少,连项易做出如此成绩,都没在他那里取得多少夸赞。毕竟比起项氏的所有产业来说,“绿洲”的经济体量还是太小了。所以项易跟项柏的联络不会太多,私人联络方面更是屈指可数,一般要交流什么公事的话,项柏那边都是由秘书来跟项易对接的。
而这次却是项柏亲自打电话过来。
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项易的手机恰好放在家里的餐桌上,是正在写新企划案的盛寻先看到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盛寻并没有第一时间从屏幕里抬头,而是在没有听到项易过来的动静时才从自己的事情中抽离出来,然后就猝不及防的看到屏幕上的“父亲”这个备注。
项柏。
指尖僵了一下,脑海中几乎是立刻闪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英俊的,雅痞的,恶劣到让人想恨他,却又没办法斩断跟他所有的关系。盛寻自认为不爱他,两个人成为情人从来就不是因为纯粹的感情,而是离不开“性”。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对方,但这样猛然一回想,身体居然还会产生一种类似于被他撩拨时颤粟的感觉。
盛寻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项易出来的时候表情原本还是平静的,他听到了手机铃声,以为是下属的电话,当看到盛寻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才意识到这通电话的来源可能不简单。他快走了几步,瞥到屏幕上的备注时心脏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但他脸部表情控制的很好。项易拿起桌上的手机的时候,盛寻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样立即恢复了原状继续盯着屏幕,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来电的对象。
但项易知道,他在在意。
本来是想拿到外面去接的,但视线落在盛寻手指上的婚戒上的时候,项易改变了主意,反而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按下了接听键,“爸。”
手机没放扩音,对方的声音没办法很清楚的传过来,盛寻却恍惚听到了熟悉的声线,这成了严重的干扰,让他即便想努力沉浸进工作里都无法做到。不过他表面维持的很好,好像一点也没有在意这通电话的样子。事实上他确实没有怎么听到项易说了些什么,那些声音好像都变得很遥远很碎裂,他的大脑一时之间无法处理任何信息,直到通话结束,他才隐约听明白项易好像答应了些什么。
盛寻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你要回中心区一趟?”
“是。”项易看着他,略有些纠结的模样。
盛寻的视线继续落在屏幕上,淡声道:“有事情的话你就回吧,这里我会看着的,而且还有雅雅小姐,她很能干。”
雅雅是不久前项易招聘的秘书,过去似乎挺有背景的,不止学历高,也非常会处理突发状况,最重要的是她的身手很不错,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女孩子,居然能把一个一米九的壮汉一拳打趴倒地。
项易道:“抱歉,我原本答应你短时间内不离开的。”他显然真的不想离开,毕竟现阶段是他们备孕的重要时期。
盛寻道:“没关系。”
项易握住他的手,往他手背上亲了亲,“但我保证会在五天之内回来,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他知道盛寻的体质离不开自己,并且现阶段比几年前还要严重许多,一个星期几乎是他的极限。
盛寻突然朝他笑了一下,开玩笑道:“要是你一个星期不回来,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项易面色一寒,抓紧了他的手,满脸低气压,“你想都别想!”
气氛活络了些,就在项易想起身离开的时候,盛寻突然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一定要让你回去的事。”
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忍不住询问,项易的应对很从容,“家里要举办一场婚礼,需要我回去协同帮助。”
两个人的手还没彻底松开,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盛寻的手完全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有些苍白,那是连掩饰都办不到的慌乱,尽管在几秒钟之后盛寻就将所有的情绪都收回去了,项易却早已将他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微妙的觉得嫉妒吃醋,甚至还有一股恐慌和无力感,但项易脸色很镇定,眼神堪称温柔的看着盛寻。
盛寻的眼眸有一小会的空洞,慢慢才重新聚焦,他似乎想笑一下,但肌rou牵动之下,那个笑容并不完整。他轻轻问道:“新娘子漂亮吗?”
项易道:“我没有看过照片,回去后我拍照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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