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方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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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凛和李麟已经相识十年有余，确切的说，方凛比李麟更早的认识了团长顾卫。两人年纪相仿，都因天降灾祸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相识十年，情爱来得太突然，结束的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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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凛生了一张文质彬彬的长脸，黑发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看上去一副十足的商人派头。他总用手指磨擦自己的鼻底和下巴。方凛末世前是某个有钱人的儿子，母亲死得很早，父亲迫不及待的续弦娶妻，带回了几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兄妹’，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们根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方凛的身世听上去像极了狗血电视剧里的情节，但是现实往往比电视剧更狗血。末世到来后，他们一家人雇用了顾卫的退役雇佣兵团体保护自己，那时金银财宝还有一定的作用和价值，然而三个月之后，它们统统变成了废纸，报酬从金钱变为了食物和生活必需品。再然后，每个人都得劳动，没用的人统统被抛弃。顾卫成立了幻影军团，方家一家人为了活命不得不替他工作。曾经的雇主成了雇员，曾经的雇员成了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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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凛一直认为顾卫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地痞流氓，直到他把李麟带了回来——一个拖着沾满鲜血的钢管走在城镇残垣断壁间的少年，他才惊觉这个壮似蛮牛的男人其实很容易心软。李麟的长相放在人群中相当的出挑，只是他的眼中有太多的桀骜不驯很难让人产生好感，他像一只独来独往的豹子，既孤独又优雅。那一年方凛十六岁，李麟十四岁。与还停留在打杂阶段的方凛不同，李麟在觉醒了异能后拿起了枪主动找到了顾卫，成为了先锋部队中的一员。他看到丧尸也不躲藏，还一个劲儿的往上冲，似乎生死杀戮本是同吃饭喝水一样值得漫不经心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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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凛正是被李麟身上这股无所畏惧的气质所吸引，不自觉地开始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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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成立后，许多难以忍受军团艰苦生活的人纷纷离开变成了接受庇护的平民，其中包括方凛的父亲，继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方凛并不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异能者，但是他选择了留在军团。幻影军团里知道李麟是omega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方凛，一个是其亦父亦友的顾卫，顾卫有意栽培方凛作为接班人，对自己和李麟的底细全盘托出。即便如此，方凛跟李麟之间一直是点到为止的泛泛之交，偶尔萌生的冲动和暧昧的对视也被两人以极其巧妙的方式化解了，直到五年前的一次丧尸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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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人类第一次面对十级丧尸，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李麟作为一个omega第一次对他示弱，然后他们不出意外的上了床——他在床上像小猫一样乖巧，由着他为所欲为，还会羞涩的哭泣。之后，alpha将染血的衬衫收好作为他们伊始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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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方凛自幼就是个及有野心的男人，他连一刻都等不了。顾卫结婚后同方凛的分歧越来越大，领导者年纪越大越顽固，变得跟狮心军团的那只臭狮子一样无可救药。方凛承认顾卫有恩于他，但是他不会用自己的前途来报恩。就在这时候，顾卫的omega插了进来，青年见到那个蛇蝎心肠的omega的第一眼就发觉他具有和自己一样不安定的眼睛，红颜祸水说得大概就是这类人。对于顾卫的真实的死因方凛并不是不知情的，然而他既没有推波助澜也没有拔刀相助，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一切发生。

    这不过是基地里又一个茶余饭后用来消遣的悲惨的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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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被李麟捉jian在床——和团长刚守寡的omega在团长的床上寻欢作乐，而房间里还残留着顾卫挚爱的香烟和酒水的味道，桌子上放着他收集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就连他长穿的衣服都还挂在衣服的挂钩上，仿佛他只是出门买了一包烟，五分钟后就会回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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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意外吗？”方凛随意捡了一件衣服围在腰间，走下了床迎向了李麟黑洞洞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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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麟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缓缓放下了枪：“既然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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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你对我有过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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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团长而已。”李麟这样说道。“所以请你充满负罪感的活下去吧。”